“听说他县试之际,在考场之中吃吃睡睡,居然也考中了甲榜,是不是真的?”
“嗐!可不是真的嘛?一个痞子而已,你还真将他当读书人了啊?考中县试也不知道是走什么狗屎运。”
在温香楼大堂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这里摆着几盆高大的花木,却将这角落隐隐隔绝开来。
而此时,这角落中却坐着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作文人儒生打扮,很是悠闲自得的喝茶聊天。
此时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听了堂中人对李喻的议论,明显有些怒意,“这李喻是何方人士?真如他们所说,县试中了甲榜?”
另一人身材微胖,身着蓝衣,听得老友这么一问,想了想说道:“我似乎曾听过一耳朵,这人之前一直是清河镇的痞子,只不知为何突然就走科举这一条路了。只不过还真不知道他居然中了甲榜。”
“清河镇?清河镇的刘县令怎能如此糊涂?”青衫人吹胡子瞪眼。
蓝衣人笑眯眯的替他倒了一杯茶,“周提学稍安勿躁,今日出来透透气,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周提学瞪了他一眼,“田大人,你就当你的老好人罢,这学子、科场之事,本就在我职责范围之内,若是被我查出来徇私舞弊之类的,我定饶不了他们。”
“嘿嘿!你看看,好好的出来喝个茶,却得逢此盛会,你提这些作甚?”田大人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不以为意的说道。
周提学吹胡子瞪眼,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田大人摇摇头,无可奈何的道:“你呀!就是这么较真,就算他县试走运中了,这府试可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以为他还能再走一次好运不成?”
周提学想了想也是,老友身为此次府试主考官,定然不会有浑水摸鱼的现象发生。
原来,这两人正是棉州府的知府田大人和南省的提学周大人。
现在的府试正是由知府田大人主考,而提学周大人却会掌管八月的院试。如今府试放榜在即,周提学是前来棉州府查看学子府试的情况的,周提学身为提学使,掌管着一省的教务,也就等于后世的教育厅长之类的官职,因此,有徇私舞弊,或者学子德才不备,他都可以将其黜落。
“行了,别一副晚娘脸,今日这么多学子齐聚一堂,定然也有惊才绝艳之辈,你可得好好留意留意啊。”田大人呵呵笑道。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周提学心思微转,这文会可不就是各个文人学子展示才华的聚会么,这李喻既然敢来,他也正好可以听听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若有才学倒好,若是只是痞子草包一个,他随时就能剥了他的学子身份。这么想着,周提学好歹没那么气了,总算心平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