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瑾白够细心,他所准备的东西没有一样出差错的。
进到里面,就有小吏过来,翻看核对了他的身份履历,准确无误之后才将他引到了另外的四个人处,李喻明了,想必这几位就是跟他一起联名之人。
李喻原本想上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可是几人的态度冷漠疏离,眼底也尽是嘲讽不屑之色,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他们想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跟着自己一起联名结保也是没办法的事,算是他们倒霉呢吧。
李喻想想,自己也没有必要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索性便算了,他摸摸鼻梁,自动自觉的离他们远了一些。
当所有的学子都进来完了,刘县令这才缓缓走上高台,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便由小吏高声唱名,凡是被念到名字的就有差役领着到自己的坐号之中,自此就不能够再任意走动,一直要等到考试完毕方可交卷出考棚号舍。
李喻被领到了比较靠中的号舍,他打量着低矮的棚子,从今天开始他就得在这里面呆上几天,等几场都考完了才能出去。他身前是一个矮桌,这里是做试卷的地方,身后是用几块砖石搭起来的一块薄木板,刚刚够人蜷缩着睡觉,李喻苦笑,一朝回到解放前,自己这又要重温老宅中的硬木板床的滋味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好,笔墨也拿了出来,李喻从水囊中倒出些清水,开始磨墨,做好开考前的准备。
文瑾白看着李喻进了考场没了影子,这才准备回去。
那边陈子濯已经看了他好一会儿了,他是觉得这个带着帷帽的人举止身形都有些眼熟,可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们来到这清河镇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他平日里也不善应酬,很少出门,因此清河镇中认识的人并不多,可这个跟李喻一起来,举止亲近的人他确定没有见过,为何会眼熟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力,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认错人。文瑾白此时已经转过身去,准备上牛车回转去村里。
陈子濯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他眼眶有些发热,颤抖了声音,“阿白,文瑾白,是你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文瑾白顿住了,随即心念一转回过神来,低沉沙哑的声音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他虽然有种跟他们相认的冲动,但是理智还是阻止了他。
陈子濯疑惑了,这的确不是文瑾白的声音,可是这背影以及动作却跟文瑾白一模一样,这人虽然穿着打扮一般,可他身上自带的一种气场他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文瑾白已经快要走远了,陈子濯不死心,他跳下马车,不管不顾的冒着小雨追了出去。
“文瑾白,定然是你,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便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说完一只手抓住他得手臂,另一只手已经掀开了他头上的帷帽。没错,他就是要确认一番,心中方才能够放下心来,就算认错了人,他也认了。
当文瑾白的脸出现在眼前,陈子濯欣喜万分,没错,他猜的没错,的确就是他们一直找寻多时的文瑾白,然而,当他在看清他额上的疤痕后欣喜之情戛然而止,他的声音有些艰涩,“你……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