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被枝叶戳得乱糟糟,沈流响索性解了发缎,朝愣在原地的周玄澜走去。
他刚从师兄那学了一招,迫不及待教徒弟,谁知在朝云峰和觉春河都没发现人影,放开神识寻了半晌,发现尚竹林有动静,赶紧追了来。
还没靠近呢,就被四面轰然倒塌的竹子砸趴下了。
沈流响揉了揉手腕:“惊讶什么,没见过为师么。”
这时候,师尊来到此处……
周玄澜心头隐隐冒出猜想,又觉得不可置信,喉咙微紧道:“师尊前来,何事?”
“自然是来传授你法术,”沈流响轻咳了声,手负身后,端出一派高人风范,“你是本君的弟子,若是在大比之时,败于他人之手,落得是我的颜面。”
周玄澜沉默许久,在竹叶簌簌落下之际,开了口。
沈流响背朝着他,看不见脸上神情,仅听见周玄澜嗓音微颤,像是想求得某种凭证般:“师尊真把我当弟子么。”
沈流响心头莫名揪了起来。
小说里,周玄澜无父无母,五六岁就在闹市捡烂菜叶吃,被人喊小叫花子,拿乱棍打走了。
十岁那年拜入清凌宗,在入宗考验中,历经千辛万苦从天之骄子凌幕山手中夺得榜首……他听闻,榜首之人,能得到最好的师尊,但显然,并不如他所愿。
“你当然是我的徒弟,”
沈流响顿了下,轻勾起唇,“独一无二。”
他有些感同身受,在原来的世界生活了二十来年,来到这,却发现没有可以惦记牵挂的人。
——犹如浮萍。
“师尊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