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软弱的话,他向来都不会讲。
但如今说出来,反倒心里一松。
他本不是患得患失的人,可这世上,又有谁的心难道不是血肉做的。
穆元咏就低声道:“我反倒庆幸,你没有变得跟他一模一样。”
“因为他那样子,背后又不知受了多少苦楚。”他叹了口气:“往事休提,至少今天的我们都是好的。”
“好的就好。”孔稷心里也宽了:“到底还是强求不来。”
“又是说得什么话,这又有什么好强求。”穆元咏眯着眼睛道。
孔稷又看了他一眼,本想笑,却又露出担心的神色:“你眼睛怎么了?”
穆元咏:“……”
他背着手,语气沧桑:“它肿了。”
孔稷:“……”
——
数十人的小队作着赶买卖的妆扮,掩人耳目的把穆元咏送上车队,接着从紫禁城的侧门出去。
原本伺候太后的宫女香茶道:“如今殿下身份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穆元咏自然不会有异议。
对他来讲,越是低调越好,他巴不得就自己带了孔稷二人,背一带行李就走。
可惜太后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