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部年久失修的机车突然投入使用,双腿的每一寸血肉筋脉都传来一股无力的酥麻。
但这不像之前那样是他失去掌控的无力,反而像是学生时代趴在桌上睡午觉时不慎将腿压得发麻,暂时无法随心所欲控制而已。
脚掌踩在地上的真切感清晰传来,地板上夹杂着一撮胖橘掉的猫毛,毛茸茸的触感伴随着地板冰凉温度一五一十的传入言朔心间,那种自残疾后就一直缺失的安全感,终于慢慢回归。
他能站起来了。
他有希望痊愈。
他可以不再成为宁嘉佑的负担,与他并肩站立。
言朔脑海中闪过千万种念头,素来淡漠的面容之上露出笑意,握着宁嘉佑的手臂更加紧了三分。
“疼吗?要不先坐下?”宁嘉佑关切的问。
“不,我没事。”言朔的腿微微发颤,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长期没有使用后,双腿好似支撑不起他自己的重量。
宁嘉佑有点不放心:“别勉强啊。”
“没事。”
宁嘉佑见他不像是故作坚强,也为言朔感到高兴:“那我现在松开手,你看看能否不依靠外力独自站立。还是那句话,宁愿慢点来、恢复得好一点,也不能拔苗助长。”
“嗯。”言朔嘴角含笑,一想到他和宁嘉佑不久后的将来,他就高兴。
“我松手了。你有什么事就喊我。”宁嘉佑慢慢松开托着言朔的双手,言朔没有立刻倒下去,宁嘉佑的双手环在他身边,防止他摔倒,“感觉怎么样?经脉或双腿有没有不舒服或刺痛的感觉?”
“没有,只是单纯有些使不上力,但能站稳。”言朔声音平稳,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没了宁嘉佑的搀扶,他的双腿比刚刚颤抖得更厉害,但他没有倒下,也没有任何疼痛或不舒服,这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