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宁嘉佑不以为意,从药柜中取出崭新的一次性医用器械,重新为言朔扎针。
擦消毒酒精时,他习惯性的说:“怕就不要看。”语气温柔地像是在哄孩子。
“当我几岁?”言朔垂眸间瞧见宁嘉佑天然卷的短发在头顶盘成一道又一道的短弧,又想起那天夕阳下的他。
“无论几岁,扎针都疼呀。”宁嘉佑说完,言朔手背就传来一道刺痛。瞧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宁嘉佑忍不住佩服,“不愧是言总,棒棒哒。”
言朔听着他夸张的哄人语气,阴郁的心情有所好转:“你没去儿科可惜了。”
“天才不论在哪里都能发光发热,无所谓可惜不可惜。”宁嘉佑将废弃针头丢入墙角的黄色垃圾桶,嘱咐言朔,“我现在去帮你拿轮椅和药,你乖乖躺着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周泽之前开会没看手机,我已经给他发了消息,他一会儿就到。”
“孟骏呢?”言朔问。
“还在急救科那边救人,今天车祸好多人受伤,周泽到了后我也要过去帮忙。”
言朔瞧了眼墙上的钟,已经下午四点多,宁嘉佑竟然在这里陪了他整整三个小时。
他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喊住即将出门的宁嘉佑:“我要是死在这里,你将来也不会因为治不好我,就被我打断腿。”
宁嘉佑恍然大悟:“对哦。”
言朔眼神微沉。
宁嘉佑满是惋惜的长叹一口气,“但作为一名优秀的社会主义新青年,良知不允许我这么做。言总,您还是别想着打断我腿了。我身体健康才能全身心为医学事业做奉献,就算治不好您,也能为您鞍前马后做一辈子顶级护理,您说是不是?”
他说完还不忘给言朔一个wink,眼中璀璨的光芒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滑入言朔心间。
“一辈子?”言朔问。
“嗯,说一辈子就一辈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宁嘉佑说得比程蝶衣还坚决。
打断腿已经比喂鲨鱼好多了,为了在这个世界里踏实活下来,他还得继续刷言朔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