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喝酒的时候他就在琢磨,臧南渡应该是不爽了,所以他也就顺着臧南渡的情绪说,“这杯算我敬的。”
意思是岐林这杯还得喝。
岐林撑着胳膊够臧南渡手里的那杯酒。
碰上半边玻璃的时候感觉已经被对方捂热了,他嘴里带着点儿酒糟香,“臧爷,”他伸了伸胳膊掌心捏着温酒,冲他一乐,“我的。”
“我的。”臧南渡接着重复一遍。
然后喝了。
岐林想象着那杯酒从对方的口腔顺着咽喉一直往下,在喉结的地方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那个已经被自己亲吻过无数遍的玻璃杯就被扣在臧南渡那儿,自己也被对方伸手按在座位上。
“酒就到这儿,”臧南渡对着沈方舟撂了眼神,“成么”
沈方舟揽着岐林的肩膀把人微微朝自己身边儿带,笑着说,“我总归看不走眼,替臧爷尝酒的,以后铁定大出息。”
梁戍星脸变了,明着站队被扇了一把掌,他捂着胃里绞痛,咬着嘴忍痛。
忍不住瞧对面的歧林,他想不通,为什么臧南渡就是不动声色护着。
那边岐林还是觉得热。
挨着沈方舟身上的地方哪哪儿都热,他稍微离对方远了点儿,刚才沈方舟抛了这个话题出来其实就是试探。
他的话得有人站在他这边替他接。
梁戍星如果不行,那他自己就必须行。
礼尚往来,他得懂。
岐林也看中了现在沈方舟的这个档口,梁戍星已经不堪重用,无边之界这个本子如果梁戍星足够聪明他就不该碰。
他太急了。
况且臧南渡那儿未必有他的位置。
“抱歉,”岐林想到这儿胃里反酸,他抽身出来往洗手间走,等站起来才发觉大腿一直到脚跟儿都连着汗。
如果刚才那杯喝了,岐林不保证能不能忍着做点儿什么奇怪的事。
镜子里头自己更是多少有点,
“浪。”
这个字蹦出来的时候其实他没承认,开了水龙头漱口,嘴里到嗓子都残留着酒精,摸兜儿都没找到木糖醇,嘴里的酒味儿压不下去。
他酒量可以,他其实再喝多少都成,但是要是在这种场合交了底,是他总归没多少好处,所以他借着身上发烧的劲儿装醉出来了。
其他没什么,就是身上半湿着不舒服,嘴上红了一片,下嘴唇微微发肿。
手背抵着额头就被自己烫了一下。
他也没打算马上回去,就撑在水池边上等人。
中间沈方舟来了几次电话,岐林说没事,之后的半个小时岐林都在卫生间消汗。
直到散了场。
岐林回去的时候没留人,服务生是个小姑娘,她已经在收拾了,看见回来的客人眼睛一亮,眉眼弯着说,“这里的客人已经离开了,需不需要我帮您联系前台。”
岐林摇头往回走,手机里响着沈方舟的消息,“车里等你。”
岐林低着头往回走,等临近了刚才的洗手间身子一歪,脖子上就多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