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要他们死,要这两个魔修肉身无存神魂俱灭!

两个修为被拘束到元婴的修士,在练虚修士奋力一击面前,也不过是稍微灵活些的蚂蚁罢了,稍一费力也能拍死。

宋海官的神魂不满意地啧了一声,要不是虔子文的剑太快,其实自己的肉身根本不会受损,这符咒发动终究慢了一些。

在这狂风雷霆之中,虔子文也笑了,他扬了扬眉道:“出事了就找爹,这道理天下通用,我可不想惯着你。”

小少年终于抬起了手中的剑,平平一扬点向天空,“开天。”

太简单也太粗陋的招数,没有半点灵气波动,跟个三岁孩子挥动木剑差不了多少。

可一剑挥出之后,狂风骤停雷霆已息,厚重的云层也被均匀地辟出了一道缝隙,如门扉洞开光明普照,片刻后又是风平浪静。

然而那道掌印兀自不停,它固执地继续往下压,非得将这几只小蚂蚁拍死了才甘心。

高山压顶般的压力更重了,张凉已然听见他的骨头在咯吱作响,整个人只能狼狈至极地趴在地上,他连气都喘不匀了,每喘一口气,肺都快要炸裂。

“哎,不够呢。”虔子文叹了口气,模样有点忧伤,“雪花,我是不是没有以前厉害了?”

白衣蓝眼的妖修支棱着两只毛耳朵,闻言表情诧异地问:“魔尊,你别逗我了。天底下有什么招数,能敌得过你两剑之威?”

两剑,这魔修不是只挥出一剑么,怎么突然就变成两剑了?

张幕官全然不解,他于这狂风卷席间紧盯着天空看,忽地脸色一变。

第30章

原来天底下,当真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剑,张幕官呆愣愣地想。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呆呆盯着天空看,表情僵硬似是要哭又像欲笑。

被塞进玻璃珠的宋海官什么都看不到,他兀自不解地叫:“张幕官,张幕官,你怎么了?”

然而不用张幕官回答,宋海官已然察觉到周围发生了什么。

本来蜷缩着趴在地上,每喘一口气都费劲的张凉,已经缓缓地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点也不疼,紧接着他也不由自主望向了天空。

那道摧枯拉朽似高山压顶的手掌,忽地在空中停滞不动了。

而后响声大作如雷霆万钧,一下更比一下生猛。每一击都似在张凉耳边炸裂,纵然他捂着耳朵,那声音也尽数钻了进来,劈得他耳鸣眼花快要晕倒。

是一道看不见的剑气,在与红色掌印拼杀搏斗。它又狠又猛,似连天海水被哄抬而起再高高落下,带着无穷无尽的气魄,狠狠地要命地往下拍,比那道要命掌印也差不了多少。

只一击,就戳中了掌印的要害。

掌纹一点点消退了,五根手指也逐个消失,最后它像是被风吹散的一朵云般,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么一招,击溃了那要命的掌印。张凉的心噗通直跳,要不是门外被摧残得够呛的树木与地砖,他真疑心自己在做梦。

虔子文弹了弹剑锋,将那把剑收回了剑鞘,慢条斯理念出了这记剑招的名字:“开海。”

他身上不见半点杀气,仿佛还是当初那个纯良温善的小少年,会眨着眼睛茫然无措地求助他人。

然而他分明是个煞神,一剑开天再一剑开海的煞神,张幕官向后连退三步。

煞神一步步紧逼过来,还露出了有些腼腆的微笑,“道友方才说什么来着,天幕海这次只来了你们俩对吧?”

不等张幕官回答,宋海官就开始扯着嗓子嚎:“我不信,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死,你就是个炉鼎罢了,任人玩弄欺负的小炉鼎!”

“闭嘴!宋天明你给我闭嘴!”张幕官恶狠狠地喊,紧接着他仓皇无错地笑了,模样更像是哭,“这可是白羽魔尊,几百年前声名赫赫的白羽魔尊。”

“一招开天,一招开海,只这两记剑招,天下间无人可敌,就连当时的天幕海,也不得不让他三分。”

白羽魔尊,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屋子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古怪的氛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疑心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