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在这儿么?”苏晓辰皱眉。
“我还不能在这儿了?”
“你觉得我戴着面具能吃饭?”
“......”
穆煜铭瞧了一眼苏晓辰,他的确好奇面具下的这张脸,也曾想过让甲易强取面具。在苏晓辰昏迷时他就有那样的机会,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就是甲易找到这儿他也没有强取的打算。
“那我去门口等着,吃完了叫一声,我给你换药。”
穆煜铭说完便出去了,也真的是在门口站着没有离开,苏晓辰看着门前印出的影子有些头疼,也不知穆煜铭是这么回事,非赖在这里不肯走。不过苏晓辰也没时间多想,几日未曾进食他实在是饿了,莫说这煮烂的稀饭了,就是泔水他也吃的下。
摘下面具苏晓辰舀起粥送进嘴里,没什么味道,但吃进去很暖和,一点一点将空荡的胃填满。放下碗苏晓辰唤了一声进来,穆煜铭轻车熟路的将他放在衣柜里的伤药拿了出来。
“脱衣服。”
苏晓辰没动,只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穆煜铭,他是真的打算给他上药?
“愣着做什么?还要我给你脱?”
穆煜铭说来就来,把药放下后伸手过来了,被苏晓辰一掌拍开,别扭的开始宽衣。穆煜铭注视着苏晓辰的动作,在衣襟拉开时他看到了裹满全身的布条,一圈一圈的,有些地方还隐隐的红色。
那日穆煜铭一心驱动内力,除了他亲眼看见苏晓辰为他挡下的那一刀外并没有注意到其他,现在看来苏晓辰伤了不少地方。穆煜铭小心解开那些绷带,苏晓辰那一身的伤势也落在了他的眼里。
很多的伤,大大小小新旧不一,贯穿性的伤口也不止一处,一处是新伤还有鲜红的血迹,另一处是旧伤,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你这伤怎么来的?”穆煜铭的手停在那处旧伤,伤口的位置接近心脏,还是贯穿整个身体的伤,他真的很怀疑苏晓辰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上药。”
苏晓辰冷声,他不想和穆煜铭有过多的交际,若是可以他也不会让穆煜铭给他上药。
“我上你的药,你答我的问题,互不冲突。”穆煜铭将白色药粉涂抹在苏晓辰的伤口上,尽量放轻了动作,但手下的皮肤还是紧绷的颤抖起来,是痛吧?穆煜铭停下手指上的动作,他还以为苏晓辰不会觉得痛,毕竟苏晓辰可是在为他挡刀后片刻不停的去打架了。那架势他是真的没见过,就像是没有知觉的人,无痛无感一般。
苏晓辰沉重的呼吸着,这药的刺激性很大,若是一般的外伤还可以忍耐,但他的伤口过深,药粉渗进皮肉如同刀割一般。
“说说话转移些注意力,不会太痛。”穆煜铭再次移到陈旧的伤口上,“这伤怎么来的?”
“非要知道?”苏晓辰问。
“是。”
“山匪。”苏晓辰低头,他能看见胸前的伤疤,那是在他初来此地遇上山匪时所受的伤,已经很久了。
“好几年了吧?”穆煜铭又问,将药粉抹在了苏晓辰伤口上,即便心疼苏晓辰他也得继续。
“两年。”
“那是这山寨里原本的山匪?”
“是。”
“那这处呢?”穆煜铭又摸到了腰侧的位置,这条伤疤很长,从腰侧一直蔓延到了下身,伤疤的全貌被身下的衣服所遮挡穆煜铭没能看全。
“官兵。”苏晓辰咬住嘴唇,身体在穆煜铭抚上他腰侧的瞬间明显抖了一下,他怕痒,特别是那个位置。
穆煜铭的手突然停住,山中有匪官府自然会绞杀,特别是苏晓辰这样来路不明又嚣张的山匪更是官兵所缉拿的对象,难怪他会讨厌官家之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既然你能绑了县爷,为何不将其杀了报仇?”穆煜铭问,继续涂抹着药粉,除了这处贯穿伤后肩还有一长条口子需要处理。
“杀了又如何?朝廷还会推举新官,清明之人尚可,若还不如这任又是何必?”苏晓辰冷笑,他也是看透了这点才会放县爷离开,只留下通匪的证据。
“听你这话是不相信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