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有人帮他,但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就算是谁也不奇怪。”
“哦?为何?”
“他这人奇怪的很,绑人会提很多条件,若是不允就会被灭门。若是允了则相安无事,即使要求一千两千也只会拿走二十两,余下的全部归还,这也是为什么渝州官府不山上剿匪的原因。”
“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山贼,官府怎么能放任不管?”穆煜铭沉眸,渝州地势偏远,若不是此番有要事他也不会前来。
“他们不敢管,渝州土匪横行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这些渝州大户年年都要上供一大批银两给各地县官寻求庇护,没给钱的就会被土匪希洗劫。”
“你是说渝州官员勾结土匪?”穆煜铭勾唇,看来还真是山高皇帝远啊,这么大的动静京都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自然是,我听人说不死阎罗曾绑过此地县官拿到了通匪的证据,所以县官才不敢捉拿他怕东窗事发。而且不死阎罗在两年内就清理掉了渝州过半的山匪,对于我们这些经商之人也是有益的,所以我们各家每年都会给他二十两,若是货物被劫他都会替我们抢回来。”
“那他抓你作甚?”穆煜铭沉思,是护又是绑的可就奇怪了。
“他说要我爹烧了卖身契,大抵是因为前些时日我爹将几个农女卖进楼子的事。他经常这样,若是我们这些大家做了过分的事就来绑人,满足了他的条件才会放人。”董少爷也郁闷的很,不过就是卖掉几个农家女罢了,竟然就被绑过来了。
“这算过分的事?”穆煜铭觉得好笑,自古尊卑贵贱,几个农家女卖了就卖了有何大不了的。
“我哪儿知道,反正我觉得肯定就是这事。春初时县爷的侄儿因强了一名女子被他抓了,都没谈条件就又送回来了,不过送回来的是死人。”说道这董少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得亏他没有对那几个农女心生歪念,不然可就死定了。
“他杀的?”
董少爷拼命点头,“渝州内七个山寨被灭,不说上千也有百来人,没一个活口。还有许家、张家、买卖人口的贩子,这一共加起来不知道多少了。”
“为何杀张许两家?”
“我也不清楚,不过传闻说他绑了许家庶子要价一千两,许家没答应,然后就杀了。张家更离谱,明面上答应条件事后反悔,当夜就被灭门了除了女眷和幼子。”
“什么条件?”
“好像是张家的公子失手将人打成重伤不治身亡,他要求张家赔偿家属百两,让张家公子道歉。张家答应了,也给了钱,可没想到放人后张家不仅把钱抢了回来还变本加厉恶意杀人,要灭口!那家伙,一晚上张家上下成年的男丁全死了。”董少爷想想都后怕,“可话说回来他杀完人还给那些家属钱,要走的他给送走,要留的也不多过问。”
“那我为何听说他杀人如麻恶贯满盈?”穆煜铭听完后问道,如此说来这不死阎王倒是个有原则的人了。
“传闻嘛,自然是传的越狠越爱听了,那传闻还说他巨丑无比,所以才每天戴着面具。可我们谁也没见过他,鬼知道他长什么样,反正只要我爹来了当着他面烧掉卖身契就行,我也不怕。”
“不怕?那方才是谁见了他就发抖的?”穆煜铭轻笑,他是真的被董少爷的话勾起了好奇心,那面具下的容颜当真是丑陋不堪吗?
“那我是第一次被人绑啊,以前都是听说。”董少爷强行解释道。
“对了,他是怎么绑的你?”穆煜铭突然问,董少爷的穿着并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比的,能将他绑来必然不简单。
“我在家正准备入睡,他突然冒出来把我打晕了,再醒来就到这儿了。”
“算了,当我没问过。”穆煜铭无语,还真是个地主家的憨憨啊。
穆煜铭走出木屋,该了解的事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他是不是该装个柔弱多留几日?正想着呢穆煜铭无意瞧见了站在井边晾衣服的苏晓辰,而且晾的还是他的衣服。
自己煮饭还自己洗衣服,这山贼当得是真接地气儿啊。
穆煜铭走过去,他的外袍已经晾在了绳子上,背后被割破的地方也用针线缝合好了,莫不是这个不死阎罗缝的吧?穆煜铭瞬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肯定是山寨中别人缝的,断不可能是他!
“作何?”
苏晓辰转身便瞧见了穆煜铭,于是问他。
“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说。”
“我想在你这儿多留几日。”穆煜铭开门见山的说,“我现在受了伤,书童不在身边,渝州中又无依傍之人,若是下山后遇上仇家必死无疑。”
苏晓辰犹豫,他救穆煜铭只因看见了也便救下了,至于不留是因他来历不明,若是官家之人他怕连累了村民。但若他下山后遇上仇家被杀,那他先前便不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