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沂在路口等待红灯,手指点了点方向盘皮套,有些地方逻辑不通,他忍不住质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郑岩是一路人,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他怎么就对你下手了?老爷子一直不喜欢同性恋,他难道不怕老爷子知道?遗嘱虽已经公布,但只要老爷子在世,就能修改。”
赵沂话里话外都不太敢相信赵晖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他平常正大光明交往的全都是女人,见不得光的地方才敢约会男人,吃窝边草的事,老爷子还在,他不敢造次。
话虽有理,但绝不是现在该提起的时候,人有时候也不能太理性,谢方舟呵责:“小让都这样了,你就少说一句吧。”
同情弱者,一般人都会如此,没毛病。
赵清让睁开眼睛又闭上,缓慢道:“没事的小舟,二叔说的没错。”
声音沙哑得不行,他侧靠着,随着车子的前进身体一点一点下滑,谢方舟给他拿了一个抱枕垫着。
“如果太累,就靠在我身上吧。”
凑近,才发现赵清让眼角滑落两行泪。
他抿了抿唇,尽量把泪憋进眼睛里,然后解释:“我是养子,赵家有恩于我,他知道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赵家的事。”
这话谢方舟刚开始还有些不明白,等回过味来的时候,三观又有些碎。
什么鬼逻辑?
不会做对不起赵家的事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人渣!”
“他万一以后都以此要挟你,然后那什么你,那你怎么办?”谢方舟问。
赵清让睁开两个哭红的眼睛,半晌,才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同样是养子,谢方舟有严家在后面撑腰,面对养父的剥削可以挺直了腰杆当面开怼,字字句句还都在理,但赵清让呢?他的所有吃穿用度都来源于这个家,而所有人都不曾亏待他,他如果毁了赵晖,这跟毁了赵家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