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其实我同江御风一般不要脸。

江御风说事掐头去尾,在我面前演了个十足,我又何尝没有向他隐瞒剑崖那三个月里发生的事。

我真是个好没有担当的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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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没能养上太久,毕竟原本就没伤多重。

无数次在谢陵和江御风轮流送药进来时,近在嘴边的坦白硬是又给我咽了回去。

在启程回翠逢山的前一天,谢陵在收拾行李时漫不经心地冲我提了一嘴,“哦对了阿雪,咱们回去再也不用见着许穆了,师父与他断绝师徒关系之事已经由门中弟子广而告之,江湖人尽皆知了。”

我:“……?”

第69章 团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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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

从谢陵和三师兄的只言片语中我还是拼凑还原了一部分当日的情形,他二人在赶去救我之际撞上了守株待兔的江御风,而许穆自始至终并未出现。

谢陵抓着林青逼问许久不得,见他似是真不知许穆去了哪儿,此人宛如人间蒸发,再找不见踪影。

我心说那倒也不会。

陵哥,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亲兄长,他设的局中途被我无意捣乱了,必定不会这么轻易任其溜走,许穆十有**被他关在某个不知名的穷乡僻壤里。

当然我是不会傻到去问江御风,依他的脾性,没两句恐怕就要猜出甚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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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近日套话颇有成效,至少得出一个结论——

谢陵上辈子安然无恙地活下去了。

是我摆了他一道,他却不计前嫌,替我这个不孝子照顾爹娘,去做许多从前他最厌烦的事。

活着自然是好事,我原先不愿意活,盼着他长命百岁,如今却有空闲思索,我替他做的决定,兴许未必是他想要的。

回到剑宗足有十好几日了,那日买的风筝早就不知所踪,谢陵将此事记挂在心上,亲自拿纸糊给我做了个纸鸢,昂着下巴跑过来炫耀自己的手艺。

新收的弟子们都在北面练习出剑,谢陵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少人安静的后山。

我有些无措:“……嗯,很好看。”

在京城小住的时日堪堪算是春末,如今早已入夏,不算放风筝的好时节了。

谢陵手里拽着引线,夏日无风,纸鸢飘飘悠悠送上半空,大半是借了他的内力。我既已找回记忆,上辈子刻在骨子里的功法亦在缓缓恢复,如何看不出是他在背后出力。

真是个大傻子。

我仰头望了一会儿半空艰难飘摇的纸鸢,垂下头又看他认真的神情,忽然走过去夺走他手里的棉线。

纸鸢尾巴一歪,从空中掉落草地。

谢陵一怔,紧张兮兮道:“阿雪,你不喜欢吗,那咱们就不放风筝了。”

我不喜欢吗?

世上最难遮掩便是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