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你眼前的牌匾好好想清楚了,要不要改一改方才的答复!”
我紧盯住梁上的俯仰无愧,一字一顿道:“不改。”
“簪子的确是江御风送我的,但我与枯木教绝无往来,与江御风更是绝无私情。”说出私情二字时,我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既是羞赧,亦是心惊。
虽无私情,若是较起真来,我依旧没法解释清楚。
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爹的怒气自然难以消解。
于是乎,久别的宗祠又迎来了它的老朋友——
我。
168.
我没啥感觉,就是换了个地儿继续跪罢了。
披星戴月回了剑宗,踏上翠逢山时已近黄昏,处理完林青的事儿,轮到我跪进宗祠里时,房檐下挂着的灯笼红光依稀映了进来。
我娘久等不到熟悉的吵闹声,终是急匆匆地找来了宗祠。
院门口守了两个最为直肠子的弟子,一板一眼地代替我爹行使看管之责。
“宗主夫人,您莫要为难我二人了,宗主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小师弟,您还是请回罢。”
她似乎与两个弟子争执了好一会,片刻之后,调转方向回去同我爹吵嘴去了。
我想我爹定然不会同她解释一二。
这可咋说,夫人,我怀疑咱俩的儿子是断袖,还和隔壁魔教的头儿好上了,你看看可怎么办吧。
我娘准得当场晕过去。
除了我娘,谢陵也先后来了好几趟。
光听着他在庭院外头嚷嚷,声音忽高忽低,就是不见守卫松口。
他必然是去求情,然后教我爹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师弟罚跪宗祠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我爹这回单独将我留下问话,又对我犯下的错处缄口不言。
神神秘秘的。
半晚上的工夫,小小庭院来来去去无数拨人,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错觉。自己宛如皇城街上关在金笼子里头巡游的奇珍异兽,路过皆是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金笼里的我在做什么。
当然是在暗骂江御风!
我爹碰也不碰那簪子一下,反倒收去了我的松子糖!
忙着赶路,我一日里就吃了半包松子糖。
和半个饼子。
呜呜呜。
这回连糖都没得吃了。
169.
夜渐渐深了,困意不受控制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