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油灯将他高大的身形映照出更甚几倍的黑影,如同鬼魅般笼罩在床榻间。他轻轻弹指,顶上的帷帐便降了下来。
江御风的手指沿着耳后一路游走到下巴颏,逗弄猫儿狗儿似的按了按我唇下的小窝。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支青瓷雕成的簪子,往我半散的头发里一插,道:“留个念想,等我三年,待到我功法大成,定然会去翠逢山将你带回教中养着。”
?
江狗贼疯了罢!
我并不觉得几面之缘便能教他对我情根深种!
若是为了与我爹斗法,前些日子在枯木教时,他大可将我禁锢在石室内,何必多此一举,拿着根簪子故作深情。
他望着我渐而瞪大的眼睛,倏然笑出了声,一把将我压在身下。
江御风抓着我的手腕,唇齿不过毫厘之距。四目相对之际,他一张口便能挨着我的下唇,以这样一种尴尬又亲昵的姿势低低道:“须得三年方能开启新一轮英雄榜,倘若就这么把你留下来了,每日应付找上门来的小喽罗,烦也要烦死了……况且,三年未免太短了。”
他顿了一下,漫不经心道:“常无虞替我养了十九年的弟弟,礼尚往来,我也要替他养上后半辈子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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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小师弟本人并未察觉到的第一次动心(。
第27章 宝相经(一)
161.
踏上归途已是第二日,自那夜江御风不请自来之后,我的三魂七魄便飘飘忽忽地悬在了云霄外,也不知飘到了哪里,总之是不在我的胸膛里。
江御风当然不是甚么好人,说完这话后例行公事般又折腾了一回我的唇舌。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叫他亲得喘不匀气,还是听见了他平地惊雷的那番话。
到底是动静大了些,谢陵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阿雪,还没睡吗?”
江御风驾轻就熟地将我搂进怀里,同我咬着耳朵:“……小傻子,还不快将你师兄打发走?”
我咬着牙回道:“刚收拾好行李,陵哥,你歇着罢,我也打算熄灯了。”
江御风隔空熄了油灯,房里又黑又暗。谢陵并未怀疑什么,重又回到了他的房间。
一片昏暗里,连气氛都变得死气沉沉。
半扇月光映出江御风利落的下颌,我胸口仿似堵了块大石头,只知睁着眼,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江御风的手指覆在我眼皮上,亲昵地蹭了蹭垂下的睫羽,“陵哥?上回在教中便听你这么唤他,比起中规中矩的师兄,似乎是有那么点意思。”
眼睑随之微微颤动,我猛地挣开了江御风的手掌。
他反手握了上去,笑吟吟道:“想必常无虞不会主动同你说起谢陵的身世,多半是你偷听见爹娘谈话的罢。”
我冷冷地挤出几个字:“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呢?小矮子,莫要仗着我好说话,便睁眼说瞎话了。”
江御风歪着脑袋问道:“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即便是要认亲,也不会影响你与谢陵的亲近,你何必如此抗拒呢?”
你妈,
你那是寻常认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