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重颇为惊讶,扭头道:“教主!”
“无事,让他们走。”
我悬着的心坠回了腹中。
三师兄架起了林青,我执意要让他俩先走,就是怕江狗贼不讲信用,背地里偷袭。男子汉大丈夫,不好在旁人面前推推搡搡,我如愿落在了最后。
江御风果然拉住了我。
谢陵的剑又要蠢蠢欲动了。
他这回倒没有打什么歪主意,只是要同我说一句话。
“甚么事?”
江御风弯起了眼睛:“至多三年。”
“什么?”
他却不答话了。
149.
自枯木教分舵出来,地上已经落了一层霜华。
三师兄与谢陵纵马而来,回去时两匹马分别多驼了一个人。
谢陵沉默了一路,我却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进到客栈,林青满身的血腥味惊扰到了大堂守夜的店小二,那小伙计颤着声踏出了门,不一会儿大夫就挎着药箱进来了。
林青伤了多处筋脉,断了的舌头也接不回去了。
他此刻在客栈的软榻上昏了过去,尚且不知醒来后要面对从此再也练不了剑的事实,更别说今后只能做一个哑巴了。
大夫替林青上药时,我师兄弟三人站在屏风后交互了彼此了解到的消息。
据三师兄所说,他最初也是不敢信的,可当闵晋拿出了玉佩,就连林青本人也哑口无言了。
千真万确,抵赖不得。
谢陵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也只是一声怒叹。
三师兄记着我方才冲江御风说的话,担忧我是不是同他做了什么交易。我只说与江御风是凑巧遇上,不曾产生争端,至于他同意放我们走,是我夸海口同他承了一个剑宗的人情。
也算是合理。
我对着客栈房间里的铜镜瞥了一眼,幸好幸好,嘴唇已经不那么红肿了。
三师兄这个属木头的果然并未看出什么问题来。
难办的唯谢陵一人耳。
150.
我逃也似地回到了房间,飞快洗漱,掀开被子躺下了。
可逃避向来没有多大用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谢陵便沉不住气了,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我打定主意装死,他却在门外笃定道:“阿雪,我知道你没睡,你躲得了一晚上,总不能永远不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