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去了一趟宗祠。
无情剑宗历代宗主的牌位都在上头立着,祖师爷的牌位是块削平了的木头,质朴无华,甚至不比寻常人家的气派。
据说是他老人家临终之前自己削的。
真是个奇人。
我挨个拜了拜剑宗的先人们。
死而复生,是平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命数自有天定,老天爷不声不响替我改了命,大约也会宽容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点别的小动作罢。
一愿爹娘师兄身体康健,无忧到老。
二愿无情剑宗蓬勃发展,绵延百年。
三愿……
愿我能在剑道上有所成,这辈子多活几年,不要再早早的去见阎王了。
88.
我毕恭毕敬把香烛插进香炉里。
虔诚礼拜后从蒲团上起身。
三炷香静静燃烧,香头自点燃起,始终保持一平。
看来先人们也听见了我的心声!
所谓心诚则灵,大约说的就是此刻的我罢。
我理平衣摆,从宗祠退了出去。
89.
一踏出门,撞见了在门口候着的我爹。
我吓了一跳:“爹?您怎么来了。”
半晌得不到回复,我爹蓦地将手掌扣在我肩头,颈侧一阵凉风掠过,我躲闪不及被他翻了个个儿。
他当然不是为了对我出手。
我爹一招下去,我的小命就要玩完。
他是为了看我颈后的胎记。
常宗主百般心绪齐齐翻涌而出,滚了滚喉头,万分复杂地叹道:“儿啊,若不是你肩上的胎记,爹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叫人掉包了。”
我:“……”
好罢,若说反常,其一平常的我的确不会主动去宗祠祭拜。
宗祠在我的记忆里更像是一个专门用来受罚的地方。
和四师兄吵嘴打架了,滚去宗祠反省反省。
练剑偷懒跑出去玩了,滚去宗祠反省反省。
我想剑宗前辈们大概也不太乐意隔三岔五听我和谢陵在宗祠里继续斗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