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齐想了想,也好,有人能开导沈山南,也是不错的。

“你是他的?”他记得在他和沈山南签订合约时,他提出过自由恋爱的要求,难道,这女孩是他的小女友?

“我是他的邻居,同学……朋友……”

“你为他哭了?你看到了他刚刚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季芍与汪齐并肩而行,“我以为拍戏很轻松的……我不知道他要经历这些……”

汪齐叹了口气,“换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山南他年纪虽小,却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咱们圈子里的人,没有不能吃苦的,但他是我见过的毅力最强大的孩子……”

“他还好吗?”

汪齐摇了摇头,“不清楚,拍完戏以后,他回了旅社,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

季芍心中一沉。

她在想,她要对他说什么,才能让他好受一点呢。

她想不到。

她傻傻地站在他房间的门口,一声叫着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回答。

季芍很担心他出事了,到后来用力砸门,他终于给了回应。

“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你。”

他回来以后,狠狠地冲洗自己的身体。

然而无论冲了多少遍,甚至搓掉了一层皮肉,他都能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恶臭,太阳能里的热水已经用光,冷水冲刷着他的头顶,他跪在地上,伸手扣喉,直到连酸水都吐不出了为止。

抬头,再望镜中,他的眼睛红彤彤的,怯懦又丑陋,他变丑了很多,他怎么可能以这种姿态见她。

想起了她的眼睛,他越发觉得自己不配。

他跟缸里蛆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