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的,戚谋可以喝。甜的,戚谋勉勉强强可以喝。

但是又甜又咸的奶油蛤蜊汤,就好像当初他给阎不识用牛肉汤泡奶粉一样黑暗。

更何况,里面还有着戚谋最吃不下去的海鲜。

身后,那名舞伴还在呼喊他:“回来呀,别看那个难吃的食物,来,我这里还有一盘蓝莓……”

戚谋是很喜欢吃水果,但他不能再堕落下去。

戚谋走到奶油蛤蜊汤前,深呼吸几番起伏,捏着鼻子捧起碗,大口灌下喉咙。

他最厌恶的味道,填满了他的味蕾。

几乎是瞬间就要呕出来,但戚谋强忍着反胃,一口一口地往下喝。

喉咙像不是自己的,只能徒劳地咽下那汤。

应激反应让他一度想放弃这一切,干脆回头吃水果好了……

“不行。”像是告诫,戚谋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后狠狠撂下碗,擦了擦嘴。

他已经满身是汗,那种强迫吃下最讨厌的食物的感觉真的让人难以维持从容。

肉腥和浓汤都流进胃里后,戚谋终于站直了。

“嘟哒嗒,嘟哒嗒——”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巴松管的明快乐声,逐渐盖过了沉郁的手风琴声,充斥在耳朵里。

这个原本乐器作为伴奏是十分轻快的,但是当它的声音掩盖过主乐时,这个单调重复,又节律极快的管节声就难免带来不安的紧张。

手还被人牵着,但戚谋这次却看清了对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