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皙望着窗外车流来往如织,说了“幸福家园”四个字,话里话外洋溢着候鸟归林的归属感。
她发现时,自己都怔了怔,又对这种感觉很新奇。
不论身在何处,总有归途可去,长夜漫漫里,恼人的寂寞都被冲散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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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皙一路半阖着眼,迷迷蒙蒙坐到幸福家园。
楼道里灯光昏黄,梁皙半醉着,晕晕晃晃的,小心翼翼爬上楼,细高跟每走一步都还得担心担心会不会踩空。
明天就自费把电梯装上,她讨厌爬楼梯这项运动!
走到四楼,梁皙没回家,而是停在沈冽家门口,倚了半分钟。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他老干部作息,应该早就睡着了。
她手指沿着门上贴的倒“福”字轮廓转了圈,笑了笑,又曲着食指敲了两下门,“笃、笃”,声音不轻不重,没人来开门。
果然。
梁皙满脑袋装着酒,这会儿半点都不想回自己家,她现在啊,只想跟江冽说声“早安”,拖到明早都不行,明早是“午安”了,就得今晚。
想着,梁皙从包里摸出他家钥匙,打亮手机,弓着腰怼在钥匙孔前,轻手轻脚插进去,轻轻一转。
“嘭”!
开锁声在寂静深夜中无疑是一声巨响!
梁皙几乎是同时双手捂住耳朵,与这声巨响擦肩而过,她嘿嘿笑两声,幸好捂得快,没听到~没听到~
推门进去,梁皙下意识打开了客厅的灯,手在开关上停滞几秒后,她又啪地冷脸将灯关掉,嘴上还不忘压着嗓子低声骂:“这个江冽,睡觉也不知道关灯!知不知道这样多浪费电!”
转而自得一笑:“得亏我来一趟,帮他关上。”等等,关了灯,她岂不是看不见路了,万一磕着碰着摔倒脸怎么办?
梁皙又把灯打开。反正江冽都忘记关了,就再开几分钟,等她说完“早安”马上就关上。
穿着高跟鞋敲在瓷砖上走两步,声音巨响,梁皙赶紧做贼心虚似的脱了下来,改成光脚小碎步+猫着腰往里走。
三步一停,五步一顿,终于溜进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