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他只知道自己醒来时正躺在去宁同市的包机上。

再一次睁眼,他已经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而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病房里很安静,他几乎只能听见血压监测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和旁边加湿器发出的噗噗响动。

喉咙里干得好像要冒烟了,曲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果然已经起了厚厚一层死皮,他转头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在发呆的陆鸣:“爸,我想喝水。”

“水,好,我给你倒水。”不知在想着什么的陆鸣下意识地站起去倒水,直到水杯差点递到了他手里时,才猛然想起又收了回去:“医生说你现在喝水都会吐,不能喝水。”

“爸,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的。”

“你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知道?”

“你忘记了,我……会中医吗?”

正在推门的动作一滞,江曼和荣翠华两人惨白的脸出现在曲仲面前,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是最终只是长叹口气靠回了枕头上。

“……”

没人说话,不管是曲仲的平静,还是医生的诊断都让他们觉得无法接受,三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直到病房外传来曲华贵压抑的哭声才总算打开了他们泪水的开关,整个病房里一下子只剩下了哭声。

也许泪水才是他们此时最好的发泄……

医生的送来的诊断书证实了曲仲的猜测……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全部转移,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能依靠止痛药来熬日子,连化疗都没有必要了。

陆鸣不相信,发动了自己全部的人脉到处去请医生会诊,虽然得到的结果几乎相同,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