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连他都看出来,这周夫子很是看不起曲仲开在村子里的学堂,觉得那不过是乡野之所,上不得台面。

后来不知是因为银子,还是因为试了他二人的功课,最后才同意了结保。

现在看他们来了,刘永更是不愿意露怯,让这些人看轻。

“周夫子安好。”曲仲拱手,笑着先问好。

周夫子也随意拱了拱手,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不搭理曲仲了。

等把早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终于讲完了,这才转头看向刘永二人:“你们可有准备好笔墨了。”

“谢谢周夫子提醒,学生们准备好了。”刘永拱手,恭敬地回答。

看二人提了个竹子编的考篮,周夫子下意识地撇了撇嘴,有些埋怨地问曲仲:“如果没银子买考箱就跟周兄我说,我给两人准备。”

曲仲:“……”

无语地看了眼这个自以为是的周夫子,曲仲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考篮足矣。”

“来考试竟不知给几人置办些好的衣裳,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面。”周夫子冷哼,不屑地看了眼刘永身上穿着的细棉衣裳。

当初若不是贵景轩地张掌柜做中间人,他才不会答应和这村子里的私塾结保。

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洗干净穿上长衫还是浑身的泥腥气。

曲仲:“……”

一直拉着他衣袍的曲鸿羽有些不明白地拉了拉自己穿着的衣裳,疑惑地问:“二哥的衣裳是干净的啊。”

“没事,他眼神不好。”拍拍曲鸿羽的手,曲仲笑盈盈地安慰。

噗嗤——

旁边一直看热闹的一个中年人没忍住笑出了声,口水正好喷在了站他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