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具店的老板狠狠宰了她一笔,所有东西起码多收了她八百块。
这还是回去时,的士司机告诉她的。
霍东霓讲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抱着一堆工具坐在副驾上,面无表情地坐着,可刚一下车,脚沾着地,没着急回房子里,头埋着,下一秒,眼泪就滴到了自己脚尖上。
啪嗒啪嗒,怎么也止不住。
霍东霓想起司机那一句,很正常,渔具店的有些老板就是喜欢坑不懂的新手。
是阿,她不懂,所以被宰了。可以后这种事情不是经常会遇见吗?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任人欺负鱼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下就想到了顾惊宴。
他欺负她,可他从不会让旁人欺负她。
哗啦——
霍东霓将抱着的渔具些摔在地上,零零碎碎地散得到处都是,一卷鱼线结层断了,丝丝网网地爆开,乱得一地都是。
看着那团乱糟糟的鱼线,霍东霓觉得,正如自己这一塌糊涂不可救药的人生。
等哭累了,又不争气地蹲下身快去收拾。
霍东霓每日坐在湖心的浮木上钓鱼。
什么也钓不起来,偶尔鱼咬了钩,她也在发神,慢吞吞地收线,鱼也跑掉了。
日子在不经意间流走,从鱼钩里,从发丝里,从她终日郁悒的眉眼里一分一秒地过去,一日一月地过去。
不经意间,湖边的柳树抽了新芽,野花长出新的骨朵儿。
景物一派生机勃勃,她的心始终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