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霍东霓的无动于衷,孙秀萍愈发打起感情牌来,趴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哭喊着:“东霓,阿姨求求你了!呜呜呜——阿姨求求你,让顾教授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子吧!”
孙秀萍五十几的人,花白头发,短时间里迅速苍老。有不明内情的人见到这么一幕,纷纷开始指责霍东霓的不是,让一把岁数的人当街下跪,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这么折磨长辈。
霍东霓恨自己的感性。
她红着眼,把脸转到一旁,选择不去看正在重重磕头的孙秀萍,只是指着顾惊宴所在的方向,说:“你直接去求顾惊宴可能来得更快。”
顾惊宴薄唇轻挽,完全一副旁观者的态度。
他挑眉,甚无辜地说:“我又没有做什么,那些房子车子本就是我给的,现在不想给了,所以收回,有问题吗?至于工作,得罪我还想在宁城立足,是太天真还是我歹毒?”
孙秀萍呜哇地哭着,额头在地上磕出血来,地上开始有星星点点的血印子。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现今社会,道德绑架无处不在。
有钱人不该有奢侈生活,就该去资助山区儿童;公交上,年轻人身体不舒服也必须要给老人们让座,哪怕老人们抢鸡蛋时能碾死一条狗。
好比此刻,因为孙秀萍下跪磕头道歉了,所以她霍东霓就必须原谅。
顾惊宴提脚走向脸色苍白的温婉,他单手插包,微微俯身,带着浅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的报应来了,你的孽,就让你们一家一起还吧。”
温婉被尖刺扎到似的,猛地回头,死死盯着男人:“你为什么要这么狠?”
“我狠?”顾惊宴厌弃和她离得近,直起腰身,目光沉冷,“当初,你怂恿顾溪给霍东霓表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续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