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走到她的病房门口,他站了会儿,还是伸手推门进去。
这是一间病房,没有别的患者。
病房里有鲜花的味道,他一眼就看见立在病床边的盛星晚,她正好将花插在床头边的花瓶里。
她转身,冷冷看着他,“这里不需要医生,谢谢。”
顾惊宴没有离开,缓慢地走到病床边,低下头,去看戴着氧气罩的少女。
注视过程没有持续到五秒,男人脚下猝然一软,手下意识攀上窗沿,直笃笃地就跪了下去。
他像是被抽走力气的死物,难以支撑自己的躯体。
他咬牙,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上软得厉害,手也还在抖。
盛星晚眸光一转,看着跪在病床前的男人,“顾教授——你很厉害嘛。”她弯酸地嘲讽,“你的未婚妻知道你这幅样子跪在东霓面前吗?”
顾惊宴不赞一词,始终沉默。
盛星晚心疼地用手摸了摸东霓额头,又对顾惊宴说:“你在这里装深情给谁看?就算你再怎么演,东霓醒后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他终于开口,嗓音喑哑。
“那你能放过她吗?”
“”
盛星晚没有等到男人的回答,她有些厌恶,“何必呢,就算顾溪的死有霍老师和东霓的责任,但是再怎么你也够了吧?你把霍家搅得一团糟,东霓又流掉了一个孩子,你还想怎么样?”
顾惊宴额间青筋突起,面色阴沉如鬼,他感受到地板的凉意透过膝盖骨钻进来,融进毛孔里,迅速往四肢百骸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