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女低下头,眼泪啪嗒地砸在地砖上。
在哥哥面前,东霓是脆弱敏感的小孩,是委屈就会哭的妹妹,她实在崩不住情绪装作坚强。
她非常委屈,也很无措,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步。
“哥哥——”少女重新抬起头,双眸里全是氤氲水意,“我去找顾惊宴。”
一听“顾惊宴”三字,霍西决脸色立马严肃,手重重地拍在轮椅扶手上:“不行,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
霍东霓比谁都清楚,那是个怎样薄情寡义的人。
但是她没得选,真的没得选。
霍东霓起身,张开双手去抱轮椅上的男人,双臂温柔地环在男人脖颈上,脸埋进颈中,泪流进哥哥的衣领里。
“哥哥。”
她轻轻喊,“我必须去。”
她从他的颈间抬起脸,视线对上那与自己三分相似的眉眼,泪水滚落,声音依旧哽咽:“你清楚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爸爸坐牢,我必须要去找他。”
霍西决眸色阴郁,他说:“可是顾惊宴心里根本没有你,就算你们短暂地在一起过,可你们中间隔着他弟弟的死,就算有点感情也早就被仇恨蚕食得所剩无几。”
他的心里没有她。
是吗?
霍东霓松开哥哥,呆呆地站在那里,摇头否认:“不,我宁肯愚蠢地认为他心里是有我的,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是有的。”
霍西决不懂她的执迷不悟。
只是一个劲劝她:“不要去找他,霓霓,你只会自取其辱。”
霍东霓平静地看着男人,良久后,说:“如果不能让顾惊宴撤诉,那爸爸会想一百种方法寻死,这是他的原话,他不想坐牢”
霍西决沉默了。
他很难抉择,一面是妹妹,一面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