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霓没有任何力气,她连抬手去勾他脖子的动作都做不出,双手无力地垂在空中,随着他的步伐不停地晃动着。
仰面被他抱在怀里,白皙纤瘦的颈露出来,像是一只随时被屠戮的天鹅。
顾惊宴将她抱回三十二层的公寓里。
他将她放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到对面的沙发去,刻意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刚坐下,又站了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灰色薄毯。
他将薄毯盖到她身上,重新坐回到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前倾从茶几上拿起装烟的塑料袋,拿出烟,手指灵活地拆开烟盒上透明的线,打开烟盒,撕开里面的烟纸,用烟盒底部在掌心敲了敲,露出几根,他低头咬了根含在唇上。
抄起火机低脸点烟时,眼皮微抬,就看见沙发上的少女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那眼睛又大又空,还死气沉沉。
男人的脸在火光里明明灭灭,黑眸里无任何情绪,可纵然如此,霍东霓看了,也是觉得内心期冀不灭倘若还有一线可能呢?
顾惊宴深深吸一口烟,整个人慵懒地仰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双手落在两侧的沙发扶手上,烟雾缭散间看去,如旧时代颠倒众生的君王。
霍东霓艰难地坐起在沙发上,眉眼微垂,看着盖在自己的薄毯。
默了会,沙哑轻轻地问:“为什么要救我?”
男人头靠在沙发上,没动,只有视线懒懒地投过去,声线也散漫,“可能,职业病犯了吧。”
职业病?
她极轻地笑了下,“意思是,如果换成别人,你也会救是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