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宴朝她抬抬下巴,示意她赶紧进去。
直到兄妹两人消失不见,他才重新上车。
在往回开的路上。
顾惊宴放下所有车窗,让料峭冷风灌进车里每一个角落,呼呼地将他垂额黑发吹得凌乱,他在风里眯着狭长的眼睛,思考问题。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开始什么?
——发芽。
细细想来,他许久不曾有过鲜明的情绪波动,凡事看得开,也看得淡,事事显得无所谓,也不把人往心上放。
他是站在山顶的人,生来卓绝优秀,在云雾缥缈间,低头俯瞰山脚下的芸芸众生,看他们挣扎在现实生活中,追名逐利,肝脑涂地。
而他,没有任何优越感。
他只觉得冷,冷得周围寸草不生。
常常觉得,活在人间烟火里,也是一件累人至极且无聊的事情。
至于霍东霓——
好像是个能抓着他情绪乱来的人。
她带来的感觉,通常怪异。
他觉得她蠢笨的同时,心头没药似的觉得可爱;觉得她吵闹话多时,又享受当时的热闹;觉得她缠着他求欢讨要点甜头时,觉得她过于主动,但是又忍不住和她做点亲密的事情。
所以,心里的种子发芽了吗?
也许吧。
也许有朝一日,埋在心底的花芽,会悄然盛开,怒放百里,株株情根深种。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几天都好想多更阿,但是卡得我不行(怒摔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