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岐山起先是一愣,然后绕过练字台走出来,拍着少年哭得一颤一颤的肩膀,“没事儿,爷爷给你找个更好的老师!”
顾溪哭得更凶了,扯着嗓子哭得整个书房都是回应:“我不要!哥哥这次太过分了,爷爷你每次都帮着他,你就帮着他!”
顾岐山哎呀一声,被哭声震得老耳昏聩,“你哥哥做事准有他的理由阿。”
顾溪就知道是这样,爷爷是偏心的,因为哥哥足够厉害,是声名大噪占据医学界一席位置的最年轻教授,所有人也都只看得见哥哥,根本看不见角落里的他!
顾溪流着满脸的泪,失望地看着顾岐山。
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顾溪默默离开书房,心里已然是凉成一片。
同样在哭泣的,还有霍东霓,她一路跑出崇德堡,将它远远地甩在身后,把那个不属于她出现的地方甩在身后。
黑发和泪都在风里飘散。
很令她费解的是,她到底是为什么令他如此厌恶,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还是说,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就是错?
跑得累了,周围空旷无人,霍东霓在路边一棵树下拨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忍不住呜咽委屈地开始小声哭:“哥哥”
霍西决心脏一缩。
“霓霓?”
他啪地一声合上电脑,眉头紧皱,声线却维持着绝对温柔:“在哭?”
那边呜呜咽咽的,就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霍东霓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男人均匀浅顺的呼吸声,委屈像是洪水泄闸,铺天盖地将她淹没席卷,她想着那男人拿钱砸她的场景,就难受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