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余行洲默默地看着姐姐发火,将一桌书籍扫得到处都是,他没反驳、没争吵,只是弯腰去捡那些书籍时,短短说了一句话——
“姐,稚子无辜。”
余行洲出来时,发现在门口吓傻的星晚。
星晚白皙小巧的脸庞上尽数悲伤,她仰头,蓄满眼泪花儿看着身形瘦削的少年。
只一眼,一发入魂。
不管后来的盛星晚变成何种模样,但在余行洲看来,他总能轻而易举窥探到八岁时的小姑娘。
余行洲用双手覆盖住她的耳,蹲下去看她眼睛:“别听,别看,要开心。”
后来的小姑娘逐渐张开,眉眼愈发灼人靓丽,脾性反倒不再怯弱,变得骄纵。
17年,星晚18岁。
在她的成人生日礼上,他这个小舅自当出席,千里迢迢回国,哪怕她从未喊过他一声小舅。
这样也好,他想。
生日礼上,她像是一朵怒放的火玫瑰,美得令在场宾客人人称道,简单一张回眸照片,那段时间在网络上疯传,渐渐有了宁城第一美人的头衔。
余行洲在会场角落的沙发里吸烟,他翘着二郎腿看似什么也没关注,但是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曼妙背影。
她笑,她饮酒,她在人际交往里游刃有余。
小姑娘变了。
他叹一声,深深吸口烟,再抬眼看去时,发现周围男人看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那么的直白。
他又叹了一声。
小姑娘藏不住了。
正当他准备掐灭烟头起身去和她说句生日快乐时,他看见,她朝会场门口方向走去,那里有个坐轮椅的男人。
可以肯定是,余行洲没见过那样的星晚。
她在那男人的轮椅前蹲下,乖顺极了,用手去握住他的手,仰着脸满脸温善地撒娇。
余行洲看懂了那句唇语。
——西决,祝我生日快乐。
指上灼热疼痛,
余行洲将烫到手的烟头丢在烟灰缸里,没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