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最为很辣的,自然是‘死狂’茶欢。如果说佟玄叶和楼银海还有可能被大道理说服,那茶欢就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大道理的人。
谁敢在他面前说大道理,茶欢第一步就是引经据典从精神层面喷死他,第二步是从物理层面抹杀他。如果茶欢兴致来了,甚至会拖着对方游街,一边喷一边打,妙语连珠的同时还不忘让围观群众鼓掌助兴,在敌人物理性死亡前就令他社会性死亡,堪称杠精终极克星。
不过说起来,炎京三狂里得罪人最多,反倒不是茶欢,而是佟玄叶。原因无他,茶欢出手太狠了,大家在茶欢面前都乖乖怂起来,不给茶欢发飙的机会;反倒是佟玄叶存在那么几分说服的可能,总有人想在死亡边缘试探几下。
茶欢虽然敌人不少,但他朋友更多,当老师人缘只会越来越好。而佟玄叶是纯粹的军人,只增仇家不增朋友,因此佟玄叶最后就被赶出炎京,派来驻守南溟关。
不过佟玄叶也不在意,在南溟关一守就是三年,顺便将南溟关守备里的贪污、吃空饷、器械老化的问题尽数解决。因为辉耀承平已久,只要下面的人老老实实给供奉,以前的驻守武柱对这些问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还有人过来攻打南溟关?
直到爱管闲事的凶狂武柱到来。
或许是无心插柳,又或许是三年前首辅令将离就隐隐有所预料,反正佟玄叶将南溟关打造得铁板一块,因此方有南溟关今日的从容。
蓝炎看了一眼周围城墙上灯火通明的驻军,又看了看在两侧瞄准自己的铳武者,赞叹道:“佟将军治军有方,蓝某真是大开眼界,自愧不如。”
“没吧,”佟玄叶的声音宛如雷鸣,随意说道:“跟踏白军比起来,他们这些兔崽子还差得远呢!蓝将军,请。”
蓝白笑道:“幽云踏白军乃辉耀第一强军,又有几支军队能跟踏白军相提并论?而且踏白军战事不断,而南溟关地处内陆,久疏战事,不怠惰已经不易,更何况如此雄壮?蓝某可以断言,辉耀里会用兵的武将数不胜数,但会养兵的将帅,佟将军当位列前五!”
虽然戴着半张铁面,但看得出佟玄叶仍然非常高兴,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也没什么诀窍,就是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谁练不好就陪他一起练,谁有心事就帮忙解决,然后按照《兵法理论》训练就成了。”
“将军士兵,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世事往往就是这么简单,真理更是谁都明白的道理。”蓝炎说道:“但很多人就是做不到。”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南溟关的守备府。虽然守备府内也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但起码没外面那么剑拔弩张,蓝炎似乎也放松了许多。
“里面已经备好了宴席,请。”
蓝炎点点头,看向后面的随从,他刚想说什么,佟玄叶就说道:“随从也一起进来吧,两位风尘仆仆赶过来,佟某岂能亏待?如果蓝将军不介意,随从可以一起坐下来喝杯热酒,如果蓝将军介意,我就另开一桌招待随从。”
“蓝某自然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