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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区烧了,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相反,二少爷的工厂也在其中沦陷了,二少爷这次肯定也损失惨重。

他不仅不该喜,甚至该悲痛才对。

但窃喜之所以是窃喜,正是因为这种喜悦只能偷偷摸摸品尝,是禁忌的愉悦,是背德的狂欢。

浩海镜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喜悦。

因为他是穷人。

他双亲在太家的工厂劳碌一生,四十岁全都两鬓斑白老死了。

如果他不是因为战法天赋卓越,那他要么在太家当一个谁都能呼来喝去的侍卫,要么做一个二世祖跟前马后的奴仆。

对他来说,玄烛郡只有两种人: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玄烛郡从来不属于他,而是属于银血会的豪贵子弟。他为二少爷效忠尽死,为的获得二少爷的赏识,只求有生之年能挤进银血会这个圈子,成为统治者的一员,成为既得利益者的一员。

但他现在甚至连银血会的狗都当不上。

他只是二少爷的忠犬罢了。

虽然浩海镜万般说服自己,‘银血会是强大的商人集团’,‘他们都是掌控无上权力的东阳统治者’,‘东阳区在银血会的统治下才有未来’云云。

但他心里很清楚。

银血会就是一群人渣的联盟,每个商会都是敲骨吸髓的奸商渣滓。

无一例外。

这片流淌着银与血大地上的人,都是要靠伤害别人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