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后来蒋江樵与几个华人朋友张罗起生意,她发现自己又被他“骗”了,他来法国之前特地从他曾经在上海积累的人脉中拿到各种引荐信,所以他并非举目无亲,即便没有她,他也能通过他的方式获得帮助,顶多折腾点。她早该想到,以他这人的的行为处事,哪儿可能打毫无准备的战?
蒋江樵第一时间起身迎向她:“怎么过来了?蓁姐儿方才的哭声吵着你了?还是你嘴馋想吃什么了?”
“我看看蓁姐儿不行吗?就许你成日霸占她?”杜允慈绕开他的怀抱。孩子还小,其实理应留在她屋里,但小孩哭闹起来是不分日夜的,总影响她休息,蒋江樵见不得她继续受累,狠心将她们母女分开,该喂奶时再寻她。
蒋江樵的手臂还是很快追来她肩膀:“想看让我抱她过去就行。”
杜允慈故意拉下脸:“你可真舍得折腾你女儿。”
“不会折腾到她的,我很小心。”蒋江樵与她保证,又说,“而且蓁姐儿懂事,她知道你生她不容易,也宁愿折腾她,不愿折腾你。”
“你就扯吧,她才多大?”杜允慈小心翼翼爬上床,轻轻躺在女儿旁边,这才瞥见他刚刚翻阅的是本英文的育儿读物。
还在国内时,蒋江樵便为了她努力学习洋人的文字,三年下来他除了不爱自己开口说,日常沟通基本没有太大障碍,甚至开始阅读人家的文学作品了。
当下杜允慈意外的是:“你思想开放起来我都自弗不如,蓁姐儿还没满月呢你就打算用洋人的那套?不行的,你得先让我把把关,洋人的东西不能照单全收。”
头回见她阻止他学习洋人的东西,蒋江樵笑了:“我只是看一看洋人的育儿方式和我们的区别。”
杜允慈松一口气,稍一细思也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想岔了,他可是到了法国也总在生活中尽可能坚持老派作风的人。
蒋江樵摘掉眼镜,也侧身躺了下来,从身后搂住她。
“离远点,我几天没洗澡了。”杜允慈拿手肘顶他。舅妈盯她很紧,连擦身子都不许她一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