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总运筹帷幄吗?
他不是厉害得连倾整个荣帮之力也杀不掉他吗?
他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会拉着她一起死吗?
怎的现在……
眼眶涩涩的, 杜允慈眨了眨眼睫。
有什么东西由眼角淌出来。
她下意识擦了擦, 猝不及防满手湿漉漉。
杜允慈继续擦,用力地擦,两只手并用着擦, 面颊上的水渍反而越来越多。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情绪占据她的心脏,灼烧得她的胸腔疼痛不已。她往后靠上墙, 双手顾不上再去擦拭怎样也止不住的眼泪,转而捂住胸口, 大口地喘息。
许多画面从她眼前不断回闪。
杜允慈根本分不清楚哪些是梦里的哪些是梦外的。
不过究竟是梦里的还是梦外的又有什么区别的?
一切仿佛都在彰显着她始终不愿承认的事实。
“蒋望卿,你赢了……”杜允慈泣不成声,“你赢了……”
翌日清晨, 杜允慈在汽笛声中告别了映红、福伯和管家,独自乘坐上开往上海的火车。
映红哭得跟泪人似的,在火车启动后还追着窗口跑, 大声地说自己会一直一直留在霖州哪儿也不去, 总能等到她回国的那一日。
杜允慈感伤地红着眼眶朝映红挥手,直至火车驶离站台。
从行李箱里取书出来时,先前那枚玉佩又映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