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下变重。
他的重。
她的也重。
杜允慈安静地回避。
蒋江樵搂住她的腰,又吮住她的嘴唇。
杜允慈想,她可以再撕出布条,到外面找到个清澈点的水坑,用布吸水,然后带回来拧给他喝——他深入的亲吻彻底剥夺走她的全部思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推开他。
黑暗中,她的喘息逐渐急促,脑子像树枝突然被人用力扯了一把,满树的水珠乱糟糟地朝四面八方飞溅。
屋外,树丛里,葆生的脑门刚刚被树上滴落的水珠砸个正着。
他焦虑地抹了一把,眼珠子斜斜往旁侧一瞟,手肘轻轻撞一下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的阿根:“你是不是要造反?盼着先生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你就能继承先生的一切?”
阿根没理他。
葆生蹲不住了:“不行!不能再等了!你不进去我进去!”
阿根一掌将他薅回原地:“没收到先生的指示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葆生急得要命:“你没瞧见那条船上全是血吗?先生肯定受伤了。他受伤了所以才没有及时下达指示。我们好不容易找来这里,却不进去,耽误了先生的伤势可如何是好?而且我们现在还没完全离开上海的地界不是吗?人追来了怎么办?我们人手有限!你敢保证能护得了先生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