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哪儿有心思睡午觉,完全坐立难安。
蒋江樵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你今天心事重重。”
无论他是试探,还是看穿了什么,杜允慈都清楚自己这时候避免和他的目光有接触为妙,所以她没掀眼皮,平静地顾左右而言其他:“我想去厕所。”
寺院里给普通香客使用的公共茅房,是不可能给杜允慈使用的。女子在外一向很难上厕所。一般像她这种大小姐,如果预计外出时间比较长,随行的丫鬟和听差是会帮她带着马桶一起出门的。
蒋江樵考虑得很周全,是为她准备了的,所以还是给她找了间厢房,然后放马桶进去。
蒋江樵没有跟进来,放她一个人。终于和他短暂地分开,杜允慈虽然得到了喘息,但还是十分丧气。
今天除了在大殿做法事的众位和尚,她见到的只有查良的士兵。她知道肯定暗处肯定还有葆生和阿根,甚至其他蒋江樵的人手。那么舅舅的人究竟在哪里?是不是……查良的士兵来得太多,他们没办法再出手了……
杜允慈连厕所都不想上了,坐在马桶盖上,呆呆盯着桌上尖利的烛台。是要认命晚上回去后遂了蒋江樵,还是……到底要走上和苏翊绮一样的自残的路?
忽地,她感觉脚下的这块地板在动。
杜允慈吓一跳,第一反应是要往外跑。但下一瞬她意识到什么,捂住险些叫出声的嘴,迅速转回去,将马桶从原来的位置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