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怎么蹬都蹬不开, 继续抓起枕头打他:“你滚开啊!”
一边打,她一边爬去开床头柜的抽屉, 急急翻开盖在上面的话本, 快速取出刻着黑色玫瑰图案的袖珍手枪。
转回身, 她立刻将枪口指向他:“别再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是从前还在上海时大表哥送给她的女士专用手枪, 但一直到带回来霖州到现在, 她都没有机会使用, 以致她几乎快忘记它的存在。
蒋江樵的黑眸影影绰绰, 神色间丝毫不见变化, 仿佛她拿的不是一支枪,而不过一根萝卜。
甚至他捉在她脚踝上的手还使了下劲将她整个人拖近到他面前, 于是枪口直接堵在他的额头。
杜允慈反倒颤抖着缩了缩手,使枪口不和他的皮肤贴合:“你干什么?!我开枪了!放开我!”
就他现在这副神态,哪儿还有以往教书先生的半分模样可言?
什么温儒尔雅!什么光风霁月!全是伪装的!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隐藏得可真深!
“脚不疼?”蒋江樵垂下视线,只问了这么一句, 反衬着她的情绪激动, 显得格外云淡风轻。
杜允慈原本没感觉,经他提醒,她的注意力方才分了些到她的脚上,是发现好像脚上有点毛毛刺刺。
——等等!这又不是现在的重点!
杜允慈将枪往他面前抬了一下:“别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不会上当的——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松开变态变态变态我真的开枪了你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