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是热的:“舅妈,是不是该睡觉了?时间不早了。”
“好好好,我也差不多该讲的都和你讲完了。”舅妈将所有东西放回原处,轻轻拍两下她的头,最后道,“你的枕头下塞了本小书,以后可以多看看。”
送走舅妈后,杜允慈去枕头下拿。事先猜到肯定是春宫图之类的,两只眼睛验证的时候她还是被上面极其露骨的姿态给震住了。
甚至某一幅画叫她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和噩梦里那个蒋江樵的颠鸾倒凤,吓得杜允慈急急把书扔掉。
太可怕了!她要嫁的可是现在这个蒋江樵!
噩梦里的那个快滚开滚开!
捂着仍旧烧得厉害的脸,杜允慈进卫生间洗澡。
待洗完出来,照旧坐在梳妆台前由映红帮她擦头发、抹精油,杜允慈发现桌子上铺着一纸婚书。
映红告知:“刚刚小姐你洗澡的时候,先生托伴墨送过来的。”
哪儿还用她说?杜允慈一眼瞧出出自蒋江樵之手。自然不仅因为蒋江樵即将和她成婚,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更是因为她认得蒋江樵的字迹。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注]
杜允慈来回细细抚摸,视线最后落至蒋江樵的落款签名,旁边还用他的那枚印章盖了印。
若非镜子正照着她,她发现不了自己原来笑得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