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翊绮下午到访, 也与杜允慈提及此事, 特别说到总和杜允慈不太对付的巡捕房警长的女儿王小姐:“我大哥那儿的内幕消息, 她被找到的时候旁边躺着个烟鬼, 两人都没穿衣服,她身上又遍布和男人云雨过的痕迹。可不是被山贼轻薄, 而是她自己和人有私情。每次你的风吹草动数她最激动,呵,这回看她还如何背后嚼你舌根。”
茶话会当日,咖啡馆里羞辱她最起劲的人, 将将是王小姐。杜允慈愈发感到古怪:“她不是被山贼绑架?”
“起初是被山贼绑架, 后来怎么和烟鬼睡到一处,就不清楚了。她醒来后自杀过,被丫头及时发现抢救回来了。”讨厌归讨厌,说着说着苏翊绮语气间到底难掩欷歔与同情。
杜允慈绞了绞手指,紧蹙眉:“怎么好像是遭人报复了……”
她不禁想起曾经发生在程兆文身上的意外, 隐隐感觉和王小姐的遭遇有一种道不明的关联。
苏翊绮摊手:“说实话我大哥和我爸也这么怀疑过。王警长身居巡捕房高位,得罪过的人确实海了去。可能其他人报复,可能还是山贼向巡捕房挑衅,警告王警长别再捉拿他们搅他们安宁。”
兔子山山势复杂,易守难攻,占据天然的优势,所以多年来山贼安枕无忧。此次程兆文全家被害后,巡捕房有意要围剿他们。从这个角度来讲,山贼突然连续作案,以挑衅巡捕房,倒也并非说不通。
或许是她多心了。杜允慈捺下不提,睇苏翊绮:“山贼逍遥法外,霖州城近日不太平,你怎的也不见怕,还敢往我这里跑?”
“这不是贪图你的咖啡豆?”苏翊绮打趣,拼命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夹糖块,又喟叹,“我倒希望山贼能把我也绑了去。”
杜允慈好笑:“你讲的什么话?”
苏翊绮一本正经:“我讲真的,我真希望我也落入山贼手里坏了名声。”
杜允慈突然明白她的意思了:“再不愿嫁去江西,也不该这么糟践自己。”
苏翊绮有些失神地搅动咖啡杯:“被山贼糟践好歹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