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舒服。”蒋江樵有些无奈的样子,解释,“座位全部封闭,我们等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若传出去,对你的名节又是一次伤害。”
杜允慈一时不知该夸他思虑周全,还是该笑他迂腐不知变通。她心生试探,佯装委屈:“先生那日生日宴上非要帮我穿鞋时,怎么没想到会坏了我的名节?”
蒋江樵满副羞愧之色:“抱歉杜小姐,我那晚确是昏了头。彼时我已对杜小姐生有爱慕之心,实在情难自禁……”
猝不及防他最后的直白,杜允慈一时哑口。
他给她的感觉有些矛盾:明明敢向她和父亲表明心意,却偶尔拘泥于一些无谓的礼数,正如他一面迂腐老派,一面又喜欢上她这般崇尚西洋做派的人。
蒋江樵打开包间的门往外走:“杜小姐,不用管我,你睡会儿,到站后我喊你。”
杜允慈追出门口挽留他:“等等先生!”
旁侧倏尔传出另一人的声音:“杜小姐……?”
杜允慈转头,意外:“沈公子。”
正是先前二表哥和二表嫂非常中意的那位沈开洋,他刚从隔壁的包间里出来。
“这么巧?你这是要去上海找你舅舅?”沈开洋的眼光飘过杜允慈正拉在蒋江樵手臂上的手。
杜允慈松开蒋江樵:“不是,我到下一站就下去。”
“噢,这样啊,我以为我们能同行。”沈开洋笑,继而关心,“杜小姐还好吗?之前下午茶没喝成,听闻你身体不适。”
蒋江樵此时插话:“杜小姐和朋友聊,我去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