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慈开心地转回头想问父亲什么时候为她准备的惊喜,猝不及防蒋江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也正观赏焰火。
窗外闪烁的光彩在他脸上投落交迭幻变的忽明忽暗。
明的时候她能透过金丝眼镜的镜片看到他低垂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狭长的黑眸里噙着淡淡笑意。
“我刚知道,原来杜小姐这段时间一直拿我当兄长。”
他轻轻开口。
电光火石间,杜允慈突然隐隐生出猜测:他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倘若真的如此,不久之前他强行帮她换鞋的冒犯和送她的蝴蝶胸针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
杜允慈惊得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脑中急速回溯她和他来往的细节,自认为对他没有过越距的言行,也表明过她是代表杜家希望能照拂到他在霖州的生活,更强调过他们之间是朋友。
——也可能她想多了、猜错了?
总不好直接问他是不是自作多情。不管有没有误会,她现在都得在不得罪他的前提下,明确清楚和他的关系。
杜允慈挽了挽贴到颊边来的头发:“先生沉稳又宽厚,教书育人懂得许多深刻的道理,每次我往云和里跑,先生不仅没嫌我烦,还处处照顾我,下棋都偷偷放水,没让我输得太难看,这总叫我想起我舅舅家的两位表哥。我心里就擅自把先生当成我的兄长了。不好意思,希望先生不要觉得我自作多情,厚着脸皮非要给你当妹妹。”
蒋江樵温温和和的神情未有一丝变化:“杜小姐怎么会自作多情?杜小姐想要的话,多少人愿意成为杜小姐的兄长。”
杜允慈笑问:“我只在意先生是不是包括在愿意的这些人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