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云和里,杜允慈沉吟片刻,嘱咐大壮,再差两个可靠的人,一个再去观察蒋江樵每天做些什么、和谁来往,一个则去盯住今日那家古怪的西菜馆。
回到家,晚饭期间,杜允慈也立刻将西菜馆一事讲给杜廷海听。
杜廷海同样觉得奇怪,他是霖州城总商会会长,虽是民间组织,但来霖州做生意的人都该懂规矩到商会做登记。
“我明天让福伯到商会里查一查记录。”
“好的,爸爸。”杜允慈安心不少。
按照噩梦里的时间,她近期应该开始考虑远渡巴黎念书,并将在过完生日后正式启程。接下来的国内发生的一切之于她会是空白的。现在蒋江樵那边毫无弃笔投商的迹象、没有未来新督军的消息,杜氏也暂无异常,她十分茫然,更是焦虑,她还能做哪些事来避免噩梦成真?
见她又兀自一脸凝色地沉吟不语,杜廷海关心:“钰姑这段时间心事好像特别多?”
杜允慈亲昵地靠上他的肩故意撒娇:“女孩子长大了不得多点自己的心事嘛。”
“是啊,钰姑长大了,”杜廷海摸摸她的头发,与她打趣,“都要是十八岁的老姑娘喽。”
“怎么就是老姑娘!”杜允慈的忿然七分假三分真。她晓得,虽然新政府成立后颁布了新规,女子不得早于十六周岁婚嫁,但霖州城内鲜有父母当回事儿,大多数还是让自家孩子早早地成了家。
杜廷海哈哈笑:“好好好,钰姑不是老姑娘。不过,”他话锋一转,“和程家退亲已经有些时日,钰姑是不是该重新考虑自己的夫婿?”
杜允慈感到没劲:“又有媒婆上门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