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上一条时间线中,我的确亲手炸掉了银河系。
但那都是你们逼的。
我要的是同归于尽。
可这一次,你们怎敢……
早已以旁观者之身静静的观察了人类文明繁衍发展数百年,早已经历了数段或长或短的生命,心性早已被磨练至常人难以想象的境界的陈锋,此时心中泛起的,却又是莫可名状的暴怒。
他将目光再度转向那由恒星组成的银心涌动炮。
在巨大的涌动炮附近,陈锋的银翼装甲超高灵敏度光学探测仪捕捉到了一点异动,光线强弱似乎在以很渺小的程度发生细微变化。
调整为多重复合扫描仪后,陈锋知道了那是什么。
那些般在组成银心涌动炮的恒星间穿行的如同苍蝇的玩意儿,是他和人类一直在防着,但从头到尾却始终未曾发现端倪的棱舰舰队。
这些曾经的主战兵力,如今却变成了工程机械,如辛勤劳作的蜜蜂般四下翻飞,不断调整着涌动炮的参数。
这门炮实在太过庞大,曾经用来封锁奴役人类的白色网格电浆,变成了引动力场调整参数的工具,如同人类的神经网络。
之前人类学者曾担忧过,明明人类的探测器早已遍布了三重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压根不能发现丝毫棱舰大部队的端倪,岂不是说明复眼者又采用了什么人类无法想象的技术改造了棱舰,使其具备更高的隐蔽性,甚至能瞒过实能级的扫描。
这般焦虑在骺族进化体出现时达到了巅峰,就算无遗策的连陈锋自己也信了,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原来,除极少部分到外界支援前线负责调兵遣将的指挥型棱舰之外,绝大部分棱舰压根就没出发,就呆在银心里。
陈锋抬眼扫了一眼面前的数据,统计显示,围绕着涌动炮忙碌的棱舰数目共计三十万余。
他眉头微皱,还有六十多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