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不知道。
可人类史上的无数次内部战争史告诉他,当某个种族不得不将自身的存续寄望于别人的仁慈时,往往迎来的是灾难性的后果。
战友们还能一死了之,倒也轻松。
可陈锋一旦穿上战衣,踏足战场,便注定了要面对永无止境的孤独战争。
虽然曾说过要燃尽入侵者的大话,也下定了决心,可随着一次次的挣扎,尤其是阶段性胜利在望时,他的心境难免稍微动摇。
这次他又拼得太狠,在回来刚醒时甚至有些虚脱感。
在不知不觉间,他开始疲惫了。
他真的累了。
心也松懈了。
松懈就给了沮丧以可乘之机,所以他轻易的被噩梦这个话题勾起了伤感。
陈锋突然像是被抽走浑身力气,忘了背上的油漆,软软坐到椅子上。
钟蕾呆呆看着。
良久过去,他勉强笑笑,抬头看着钟蕾,“抱歉,让你看到了我软弱的一面。我丢人现眼了。”
钟蕾摇头,“不丢人。”
陈锋再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矫情啊?”
钟蕾猛的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我求求你别笑了!你不矫情!自从你给我写下第一首歌,我就发现你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笑只是你的保护色而已!你别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