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带着「郅玙怎么可能看上我这种人,我多半是想错了」,以及“该不会是郅玙看惯了夜里的事情,被我青涩的羞意迷了眼,这才动了心?”和「即是看上我了,想来认错之后只会被打个半死」的诡异庆幸心里上了门,之后对着郅玙的房门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敢轻声去问:“起了吗?”
“进。”房内的人冷声说着。
得了话,何以致小心踏步进去,而后对上了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的郅玙,心里默念过往在画本子上看到的内容,刻意将领口扯开,坐立不安地考虑着如何才能做到对方要求的假意勾引实则演戏。
而就在他发力许久,好不容易找到状态时,来到郅玙身后衣领松松垮垮的他垂眸一看,发现郅玙的面前摆放着一摞书,人正闭着眼睛坐在书籍前,手指放在书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节奏,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子清冷正气的执拗劲。
若是要说,就是一个大写的无欲无求。
那一瞬间,无数个念想一同挤入何以致的脑海,最后汇成了一句话,那句话又变成了一个穿好衣服的动作。
自知自己想多了。何以致红着脸,不敢再看郅玙,只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干巴巴地问郅玙:“你、你在看书?”
郅玙睁开眼,神色自若道:“这种书我是不屑看的。”
何以致顺势坐在他的对面,刚想说那你拿过来做什么就听郅玙说:“识字吗?”
何以致脸上的热气刚刚消散,又因为他的这句识字吗重新找了回来。他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郅玙见他眼神闪烁,忍不住沉声说:“脸红什么,不识就不识,谁认字之前是识字的,不识字就慢慢学,总有认识的一日。而识字是你自己的才学,学,有利于你,不学也是你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你又何必去介意旁人对你的说法,他们又不能替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