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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何以致便不舒服了。

谢家和何家非必要不来往,一是他们何家挤掉了谢家的境主位置,二是谢家如今名望权势不如清宗和天玄府,却在后辈能人不出之后,转投了清宗,没有转向对他们颇为礼遇的何欢,让何欢有些不舒服。

而何欢不舒服,就是天玄府上下都不舒服。

虽然理解是能理解,但就着立场来说,何欢还是不喜欢其他大宗抱作一团。但考虑到谢家还有个隐士尊者谢道安,何欢对此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过问。

如今何家把监管九层塔的权放到了清宗手里,清宗却转送给了谢家,这事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做的不妥当,也有些挑衅何家威严的意思,因此何以致想过立刻翻脸,但转而又想现在与郅苏闹僵,何欢夫妇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且不说他会入不得九层塔,只提此次监管是何家让的权,接手的人还是谢家,如果他们何家对此不依不饶,到会显得他何家毫无容人的气量,说出去也不好听。

为此何以致忍了,却在之后沉着一张脸,不曾看过郅苏一眼。

期间秦华争和魏苏华就站在他身边,同时打量着郅苏,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不同的心思。

郅苏倒是不管气氛好与不好,他这人脸皮厚,即便看到何以致给自己甩脸子,也能笑嘻嘻地与何以致分享塔内情况。

他说:“九层塔今年转动的厉害,不知塔内又多了什么考题,少府主若是不与我一同走,入内后还望小心。”

接着瞧着时间快到了,他与何以致一同走向外间,看着眼前来此历练自己的修士,与他们说起了九层塔的情况,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在经过一段毫无意义的长篇大论后,郅苏终于提起了重中之重,他道:“九层塔作为天道定下的越界门槛,里面充满着不同的幻境,以及不同的凶兽妖兽,且每年的考题都不一样,需要入塔者入内后自行观察,因此我等无法给诸君指出险情。还有,这里有一块玉牌,是出九层塔的钥匙,等一下我会施法把玉牌埋入你们的后颈中,如果有人要退出,就在心里默念散,催动玉牌,便能退出九层塔。”

说罢,他指挥众人,把玉牌送了过去,而何家自是不会放心何以致的玉牌由郅苏安排,因此何以致一行人的玉牌早在出何府时就埋了进去。

而在何以致观看对面的人埋玉牌的时候,魏苏华突然靠了过来。

他见郅苏走向人群,小声与何以致耳语了一句:“少府主,情况有点不好。”

何以致这时还在看戏,听到他说话,只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认真。

魏苏华知道何以致没上心,直接说:“今年是清宗管九层塔,如果交管权不变,少府主在这里出事了,清宗脱不了干系,因此只要监管的人是郅苏和郅环,少府主绝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如今郅环不管,郅苏也不管,只让谢家管,多少有些不妥。”

何以致一听也是这么个意思,但他并不是很忧心,因为在他看来,他入塔也就是走个形式,他身上带着何欢夫妇给他的自保法器,根本就不可能久留到出事,加上即便是谢家主管,清宗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若他在这里真的出事了,何欢和秦华夫人不可能讲道理,到时两家端了都有可能。

郅苏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因此何以致不是很担心。

可这时魏苏华却说了一句:“少府主之前可曾提过,我们来前已经在后颈埋玉的事?”

何以致摇了摇头。

魏苏华又说:“那等一下我们去要郅苏手里的玉牌。”

何以致不解道:“我们要他们的玉牌做什么,万一他在玉牌上动了手脚可如何是好?”

魏苏华却道:“少府主,自府主让出监管权,自你要来起,我们就陷入了被动的两难中,如今郅苏在打的什么主意少府主猜不透,属下亦是猜不到,只能多想多防着些。那既然要防着,就要去想,如果郅苏在进出口动了手脚,我们的玉牌出不来,到时遇险就会死在九层塔里,而九层塔里危机四伏,府主和夫人不在塔中,无法断定少府主在内出了什么事,清宗自可把困杀我们的事推到我们大意这上,以此推说与他清宗无关。如果我们拿着玉牌,虽有被他追踪的风险,但进出入口会稳一些,因此郅苏手里的玉牌可以暂时不埋,但一定要拿着,而且要就要趁他现在发送时要,不能等他给,要掌握他无法决定的数目去要。”

何以致听懂了,便老实地点了点头。

这时,魏苏华又说:“还有,等一下郅苏过来,少府主就当着郅苏的面,说一句方才与府主通过信,觉得今年的进出口定的位置不如往年,一来以此敲打清宗,今年启用谢家不好,别想明里暗里地挑衅天玄府,二来震慑郅苏,别让他在玉牌入口这里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府主肯定会顺着这条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