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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很好懂的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写什么。

等杯子落地之后,他就像是一只突然被踹了一脚的小奶狗,呆头呆脑却不忘了嚎叫。

不知房中的郅玙在想什么,何以致心底此刻最大的声音就是完了完了!郅玙生性这般谨慎的人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不就是忍无可忍,不想忍了的意思吗?

察觉到这点,何以致头脑一热,大声叫到:“阿爹!”他心里敬重何欢,一直觉得父亲是最了不起的人,所以即便与何欢关系亲近,这些年也会死守着尊称,一直叫何欢父君,像是这般大声喊爹娘的时候,通常是害怕以及闯了祸。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开口之前,那镜子就灭了,这似乎是说郅玙无意在今日杀他。

何以致看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何欢和秦华夫人都冲了过来,瞧见了爹娘都来了,何以致不知该怎么说,就道:“这、这杯子突然自己掉地上了!”

秦华夫人抱着他,何欢皱着眉刚要说什么,又见霍隼也来了。

没得到进入的允许,那笑眯眯的男人只站在门口。而比何欢晚来一步的他显然是听到了何以致的话,也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故而慢声说道:“门前的风铃没响,按理来说不会有人闯进来,但少府主房中的茶具无故落在了地上,必然还是有些我们没注意到的麻烦找了上来。”

何欢暴跳如雷:“谁?谢道安?”

霍隼说:“我看不像,但这身手应该不比谢道安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