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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血统的原因,他的发色不是常见的黑色,而是灰白色。虽然发色不好,但看着并不暗淡毛躁,反而像是一匹流动着柔光的丝绸。

不过与柔顺的发丝不同,因为性子野时常跑出去玩的缘故,他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麦色,左右眼下有着三道对称的金痕,瞧着颇有些华美邪魅韵调,衬得他越发不似好人,只将蛮横霸道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单论面相,这人绝非善类,但他鼻头小巧圆润,脸也不大,眼睛形状是圆而眼尾上挑,整体合在一起看去不是很聪明,瞧着坏也坏得浅薄易懂,绝不是那些颇有城府的奸诈坏种。

有着这副面相,纵然外人不敢在何欢面前提起,但在私下里也曾议论过、嘲笑过,说天玄府府主何欢的儿子是个嚣张跋扈的恶徒,却也是个很蠢很笨、没有天玄府一日都活不了的恶徒。

因此,当何欢察觉到长子何以致身上的异常时,何欢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以致,你真的与郅玙失踪一事毫无关系吗?”

以为自己装出了无事发生,其实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的人顿了顿,先是克制住了自己发抖的冲动,带着与以往无异的表情,底气十足道:“没啊!”然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人虽是板着脸看着无所畏惧,身子却再次抖了起来。

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发愁,何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道:“没有就没有吧,你也无须害怕,即便你真的害了郅玙,我也不会让人动到你的头上。他郅环若是懂事,就该懂得他应该放手了,他若是不懂事,我就灭了他清宗,看他如何嚣张!”

其实何欢这话说得很不讲理,但何家人已经习惯了府主的霸道,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何以致亦是如此。

闻言,何以致仰起了脸,傲气地对着父亲不屑道:“我没怕。”

但他说话的声音却是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