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楼里差不多都走空了, 学校里大多数都是本地人,能回去过节的,都回去过节了。
周子舟回到寝室里,把额头上的汗水抹了把,都干掉了。他坐在椅子上, 半天没动, 看着乔琉的床铺发呆。
他有点懊恼, 不该骗乔琉的,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要是自己从头到尾都知道乔琉有这个病的事情,被乔琉知道了,以乔琉的骄傲, 或许他和乔琉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是——为什么乔琉那么生气。生日宴会那么多人,即便少了自己一个,也不过是人群中少了一个头而已,谁能瞧得出来?乔琉为什么大半夜的还跑来学校,来找自己的吗?那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周子舟的心头,令他觉得心里既茫然又酸胀,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后知后觉地觉得,乔琉对待他很不一样。比如说,林霍然和乔琉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但是林霍然在乔琉面前肆无忌惮地提起池望、提起女孩子,乔琉都无所谓。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乔琉好像就变得格外介意。哪怕自己多看池望一眼,乔琉都好像吃了炸药一样。
这种差别对待,周子舟一旦意识到以后,脑子里就如同多了团麻线,绕来绕去令他心里乱糟糟的,脸上也莫名多了几分热度。
周子舟右眼皮子一直跳,于是忍不住打开抽屉,从里面文件夹最底下抽出他和乔家签的那份高速公路合同,翻了翻,合同还保持着原先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人动过的。
这抽屉又没有能上锁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