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忍不住笑道:“什么死不死的,师父你太不吉利了。”
三师兄将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两截白皙手臂,把包好的饺子端上来,冷哼道:“反正他一门心思都在外人身上,师父,我们都不过是烦人的人罢了。”
徐南柯顿时无语,伸手去抢饺子,被谢长襟一巴掌把手打掉,他冷冷道:“不是给你吃的,自己想吃,自己包。”
“我又不会包。”徐南柯恼火地道,心想,等找到了沈寄,让沈寄做给我吃,还惦记你那几个破饺子不成。
三个人喝了点酒,真水道长还没有两个徒弟会喝,十分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醉醺醺地倒在桌上,酒盏被他弄翻,一滴一滴地淌在地上。
天色渐渐亮起来,一夜过去了,晨曦照在谢长襟脸上。
他喝了许多酒,但神色却非常清明,突然道:“你何时动身?”
徐南柯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什么,想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沈寄在哪里,去哪里寻他,捏着酒杯,不由得有几分怔忡,苦着脸道:“唉,我思之若狂,心急如焚呐,恨不得待会儿就动身。”
谢长襟:“……”
谢长襟懒得讥嘲他,起身,将一柄长盒交给他,徐南柯打开来,才发现是自己原先的剑,剑身锋利,在晨曦下发出淡青色的冷光。他还没有给这把剑取名字,等找到了沈小寄以后,让沈寄取名字好了。
想到这里,徐南柯思念更甚。
谢长襟淡淡道:“便不要等到师父醒过来了,你这次出去,必定又要很久才回来,师父不愿意跟你告别,他说不定会哭。”
徐南柯哑然失笑,他就没见过师父哭过,三师兄真是会夸张。
过了片刻,徐南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就准备告辞了,道:“三师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谢长襟也起身相送,斜眼看他,神色淡淡道:“是了,时间流逝,世事迁徙,朝生暮死,我又何必诸多废话。”
两人走到孤鹜山山口,往下望去是一条长长的小路,蜿蜒向下,叫人找不到入口。
徐南柯走出几步,回过头笑道:“师兄别哭,日后还会再相见的。”
谢长襟眉头抽搐一下,嫌恶道:“滚吧,我可不想再见到你。”
徐南柯笑道:“师兄可是嫌我麻烦事太多?”
谢长襟道:“从小便惹事缠身,下次你再弄丢了性命,我可不会再多管闲事。”
徐南柯要是从前,怕是立马会怒了,和三师兄打起来,但他感觉此时自己好像长大了不少,在三师兄心魔里走了一遭,好像看到了许多以前没看到的事情似的,便微微一笑,笑完了,却正色道:“下次师兄再遇上什么事,小师弟我却是万死不辞。”
想了想,他又道:“顺便,还有沈寄,他也会鼎力相助的。”
谢长襟嗤笑一声,扭头就往回走,边走边道:“不送。”
送都已经送了,还要说不送,这人呐。
徐南柯转身望向山下,不再迟疑,跳上剑上,便朝着药王谷飞去,一路上不停打探沈寄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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