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徐南柯一脸莫名奇妙,原剧情这里沈寄不是应该和李若烽陷入痴狂后,同时意识到对女主的情愫吗,对着他一个npc吼干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纵身跃起,长剑横了过去朝着沈寄头顶那只黑鸦刺去。
沈寄瞳孔猛缩,失去了理智,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朝自己刺来,而捏住那柄剑的人——是他!不管想了多少遍,怎么想,都想不透为什么他会那样对待自己。分明两年前说会来接自己的人是他,说自己是水系天灵根的是他,说嫡庶并不重要的也是他。最后推翻这些的人也是他。究竟是抱着何种卑劣的心思,才会反反复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当作掌中物,随意玩弄。
而且,现在为什么要杀了他,是因为玩腻了吗。沈寄仿佛陷入了噩梦,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一寸一寸朝着自己刺过来,在追银凤的作用下,那柄长剑刺过来的角度简直被三维放大无数倍——他顿时心中的恨意迸发到了从未有过的程度。
仿佛不受控制般,他抬起手中的剑,不偏不倚地朝着徐真肩头刺过去,在他刺中的那一瞬间,徐南柯手中的剑也同时将长寮黑鸦劈成两半,同时将沈寄揽入怀中,倒退几步,躲过他身后黑压压的宛若千军万马的长寮黑鸦。
长剑刺入皮肉的声音清晰地落在了沈寄耳朵里。
一声惨叫,“砰”,被刺中的几只黑羽砸在地上。
胳膊瞬间都不能动弹了,痛感清晰地传入大脑,徐南柯顿时脸色一白,沈寄手里这把剑可是绛云啊!要不是他躲得快,只让这把剑刺中了皮肉,说不定现在就在乱葬岗躺着了。
死兔崽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帮你逆袭,虽然成效尚不明显,但你怎么着也不至于偷袭我吧。
而鲜血从徐南柯肩头一滴滴掉下来,沈寄这才如梦初醒,脸上的神情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脸色煞白,怔怔地看着徐南柯。
沈寄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他就算再恨徐真,也绝不可能杀了他,更不可能拿这把剑杀他。
徐南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就要问你了,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这里是失心阵,他平日在想什么,这些情绪在迷雾的影响下才会数百倍地被放大。
徐南柯本来以为被卷进来的应该是徐灵,毕竟他都那么暗示沈寄了,沈寄也应该知道,两年前帮助他的那个人正是徐灵,便顺理成章地对她心生爱慕,这样才顺应剧情发展啊——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偏偏是他被卷进来了?
难道沈寄对徐真的恨意已经到达了如此地步?徐南柯不明白,他用徐真这张皮不过罚沈寄打水一次,就这一次至于这么惦记么?
听见他的话,沈寄脸色越发惨白,盯着他肩头上的伤口,完全移不开视线。
而此时两人身后长寮黑鸦千军万马威压而来,徐南柯脸色一变,拎起他的后领,低低地道了声“走”。
本来这种长寮黑鸦就是魔妖的产物,每只都在四阶以上,偶尔其中夹杂着几只厉害的,还有六阶以上的,现在追在两人身后的数量这么多,显然都是冲着沈寄手中的那把不停散发着灵气的绛云而来的了。
偏偏这把绛云剑又是前期最厉害的法宝之一,又不能丢掉——以两个人目前的修为,在这么多黑鸦面前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了。
不过按照原剧情,这些玩意儿不会出现太久,因为接下来有更厉害的东西出现。原剧情里,李若烽和徐灵一同跌下山崖后,发现了一头上古凶兽的死尸,主角李若烽吃了凶兽的灵丹后,修为一日千里。
这是整个剧情里非常关键的一环。
而徐南柯现在要拿到那颗灵丹,在这之前,就必须去做一件事。
再往西去数十千里,悬崖边上生长了一株断玉钩,那头上古凶兽正是从万妖谷重伤冲出来后,到了这里,用尽最后一口气想吃下这株有极大疗效的伤药,却没能吃到,最后坠下山崖,又和长寮黑鸦搏斗许久,才死掉的。
现在徐南柯要想让凶兽顺利死掉,就必须将那株断玉钩摘走。
他拎着沈寄的后领,一路穿过层层叠嶂的黑雾树林,那些长寮黑鸦紧随其后,徐南柯额头上逐渐汗水密布。他现在修为不够,被刺中了一剑后,还带着一个人飞这么久,已经全靠毅力在支撑了。
“我来吧。”沈寄注视着他苍白的脸色,突然低低开口,然后将绛云踩在脚下,扶起徐南柯,继续向西边飞去。
他此时修为不及徐南柯,但是好在有这把绛云能够弥补一点,所以速度比方才稍慢,但好歹徐南柯能歇息一会儿了。
沈寄突然问:“为何往西边走,此时众弟子都在后面。”
徐南柯脸色不太好,生硬地打断他的问题:“闭嘴,不该你问的事情不必问。”
沈寄抿了抿嘴唇,脸上却没有什么怒气,他此时还有些茫然,铺天盖地的长寮黑鸦追在后面,两人之间沉默下来,便只能听见黑鸦嚎叫,与风声擦过树叶。
沈寄盯着路前方,有些惶然地想,为什么徐真要救他,如果真的那么憎恶他,不是应该不管他的死活吗?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对阵涟水宫时,孟如水刺中他的肩头,剧痛从肩膀上传来,他下意识地去找寻那个人,却似乎看见了徐真师兄身侧握紧的双拳,好似为此发了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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